第三十九章 大道至简 万法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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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法师给你补课了？”兰灵很关心丹龙的进度，很高兴老师能照顾丹龙而额外加课。

“是的，不过是最后一节了，而且我还是没怎么听懂。”丹龙有些失望，和兰灵说了情况。

“没关系，三个月够了，你一定可以。我们这就去看看这个纳斯卢大厅吧。”

二人下了塔楼，在真实城堡的一个走廊上看到了一扇大门，这个大门以前不存在，一定就是它了。丹龙推开大门，里面不是房间，而是一片旷野。这旷野边上还有雪山，雪山上有河流从山上流下。

旷野里有草地，沙地，碎石，另一边还有个小树林。走到深处，也分不清这是一个布置成了自然景象的巨大房间，还是通过传送门，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兰灵立刻会意大法师让他们来的目的，这里可以肆意的使用魔法，尤其是对战。

“来吧。让我看看你的本事。”现在的兰灵可比丹龙厉害多了。

丹龙深吸一口气，放出了带火的气龙，现在他已经能控制龙身上的火焰，但是控制的不好，只能简单的从龙嘴喷出，而且还喷不远。兰灵的双手顺着手指流出细细的水流，这些水流很细但是高速旋转，碰到任何东西都能切断，叫做水之刃。

兰灵一跃而起，把左手的五条水之刃甩向巨龙。巨龙喷出火焰。五条水线捻成一条鞭子，“唰”的一下切开火焰打在龙头上。龙头被打得甩开，但是龙的后爪借势过来抓兰灵。兰灵右手的五条水线缠绕成了一把刀。她手起刀落切下了巨龙的一只后爪。

兰灵刚一落地就猛力前冲奔向丹龙。右手的水刃刺向丹龙。丹龙凝气在手，握拳迎击。水刃和拳头相碰，冲击波混合着蒸汽震动旷野，地上的草都在颤抖。

兰灵右手水刃，左手水鞭，连续猛攻，快如闪电。丹龙虽然法力不如兰灵，好在和林羽学了拳脚功夫，高接低挡也还能应付。兰灵发现近战还是不敌丹龙，向后跃出战圈。

她两手平举，许多小水球向气泡一样从她的手中飞出，很快布满了丹龙头顶。丹龙见过这招，急忙召回气龙把自己盘在中央保护。霎时间，空中的水球都变成了水箭，铺天盖地射向丹龙。这些水箭和兰灵以前的箭不同，每一支都高速自旋，穿透力惊人，是为箭雨。箭雨先是击穿了龙身上的火焰，之后打在巨龙身上，一支接一支，没完没了。

巨龙终于承受不住，轰然爆裂。丹龙趁着爆炸气流跃出箭雨的包围，一阵猛跑，企图继续近身作战。可是他哪里跑得过兰灵。兰灵变成鸟脚轻松保持着距离，同时从手中射出水箭攻向丹龙。

丹龙一边躲避一边也放出水球反攻。丹龙的水球，又大又慢，也不会旋转，根本威胁不到兰灵，而且似乎因为太过勉强发射，打得完全不准。兰灵正在奇怪，“砰砰砰”这些水球都爆炸开来，不过威力很小。过了一会儿，兰灵才意识到丹龙的目的。

这些水球里用气隔着火焰。气一消失，火焰就把水球变成了蒸汽，蒸汽弥漫开来，一片白色，饶是兰灵眼神很好，稍远一些的地方也看不到了。丹龙企图用自己相对丰富的元素魔法种类弥补法力的差距。

他又放出了巨龙从空中直冲下来，虽然他也看不清兰灵的具体位置，不过巨龙身体庞大，只要冲到大概位置，兰灵就会躲避。只要她用力跃开或者抵挡，就能准确的发现她。丹龙聚气在拳，躬身曲腿，蓄势待发。

“真聪明，可是还不够。”兰灵微微一笑准备放出绝招。她平举双手，两团水在手上。紧接着兰灵开始快速旋转身体。她手上的水球散开变成漩涡，向上延伸变成了水做的龙卷风。这招叫水龙飓风，迅速把周围的水汽全都吸了进去。头顶冲下来的巨龙也被水龙飓风吸入，在内部和水流一起高速旋转。

兰灵突然站定，用手一推。水龙飓风离开了她，向丹龙方向飞去。这水做的龙卷风夹带了丹龙的巨龙，还有地上的泥土和碎石高速飞向丹龙。丹龙无可躲避，只能向后快跑，可是速度终究慢了。他抬手挡了一颗被风卷起砸向自己的石头后，就进入了飓风的范围。

他完全无法站立，“倏”地一下被风卷起，紧接着进入了旋转的水流。他手脚乱蹬也无法改变位置，被水夹带着高速旋转。他正在头晕目眩之际，水突然消失了，自己被人托起。原来兰灵已经将他抱在怀里，还轻轻亲了一口。丹龙还在眩晕，但是感到兰灵的胸口热热的，很舒服。

虽然大法师不给丹龙上课了，兰灵还在每天给丹龙讲魔法原理，尤其是她擅长的水系魔法。丹龙把自己在大法师最后一课上记的笔记给兰灵看了。兰灵惊讶的发现，这些内容哪里是补课啊，比平时的课程还要艰深得多。

有很多内容法弗纳提过要以后再教给她，因为太复杂，现在她还理解不了。丹龙更是理解不了。不过对他来讲都一样，平时的课和这节简短的课他都不明所以。很像以前贲俞教他的口诀心法，这种东西如果不加解释，和随机的文字排列也没太大分别。

不过贲俞师父一解释丹龙就明白了大概，而法弗纳给丹龙上了好多节课，他也没理解出什么皮毛，他现在的进步主要还是兰灵帮助的结果。

时光飞逝，两个半月过去了。丹龙和兰灵每天在纳斯卢大厅对练。要说进步，丹龙还是有一些的。他的水系和火系都提高了一些，估计达到了2级。丹龙甚至学会了一点点雷系魔法。可是他最擅长的气系却没什么进步，而法师的定级要看最强的魔法到了几级。所以他还是没有达到法弗纳的要求。这可急坏了二人。

这天二人对练结束，丹龙让兰灵先走，自己想要一个人静静。他这段时间一直在脑中回放最后一节课的内容。丹龙不算个记性好的人，好在那天记了笔记。这段笔记他反复观看，已经印在了脑中，可是就是不能理解。

他反复在想法弗纳的那些不知所云的概念和推理，不知不觉盘起腿来打坐。这是乾元门的一种修炼方式，通过静坐和冥想来演绎真气的运行，而身体实际上并不做什么，全靠假想。

丹龙想了半天，还是没想明白法弗纳的课程内容，正准备要走。他突然发现自己在打坐，想起了自己很久没有按乾元门心法修炼了。他自从被艾彼用火系治疗过精灵火焰后就不怎么感觉有焚心之痛了。虽然精灵之火一直还在，但是丹龙极少需要再专门练功来抑制。自从来了魔法城，因为学的知识是完全不同的体系，丹龙完全忘记了继续修炼乾元门内功。

“既然姿势都做好了，不如修炼一下，没准也能有提高。”丹龙知道法弗纳的本事比贲俞要高得多了，但是自己还就只适合贲俞老师的这套简单的心法。

丹龙继续盘腿坐着，开始凝神修炼真气，也就是魔法城里所说的气系魔法。真气不是真正的空气，而是一种流动的力量，人体内有，环境中也有，关键是如何引导和利用。

乾元门强调凝练真气，把真气流动的力量相互纠缠，让真气互相带动，化无形为有形，无力为有力；最后能够气随心动，雷霆万钧。法弗纳的理论则从万物原理出发，首先理解世界的构成，然后是元素的性质，以及环境与人的关系，复杂程度高得多。

丹龙再次修行乾元门心法，只觉浑身舒畅，他再也不用费力理解那些他半懂不懂的概念。虽然没有真正发动真气，但是在他的思想中，真气顺畅的流遍全身，用起来随心所欲。

他忽然又想起了贲俞提到过的真气使用的境界：第一层，练功者有真气护体，薄薄一层真气可以防暗器，扩充感知范围。第二层，真气形成盔甲，刀枪不入，如钢筋铁骨一般。第三层，近距离放出真气伤人，好像无形的刀剑，还可以聚气在兵器上，削铁断金。第四层，练功者可以放出并凝聚真气，形象各异。

第五层，真气高度凝结，体型小而坚硬，威力却更大，速度极快，还可以放出气炮，摧枯拉朽。可能的第六层是在真气上附加别的力量，比如柯伦的毒液。

丹龙突然想：“我的精灵火焰不就是附加在真气之上的力量吗，我现在算第六层了吗？好像还不是，我的真气凝结的不够紧密。不如现在就试试能不能把真气凝练得更密集，做个厉害的小龙出来。”丹龙说干就干，开始研究怎么把自己巨大的气龙收得更小。想事情总要比做起来容易。丹龙虽然有了思路，可是练习了很久也没有什么进展。

接下来的一周，他也不管什么法弗纳的理论了，也不再和兰灵对练，而是一个人潜心研究如何进一步凝聚真气，做个厉害的小号气龙。他把想法和兰灵说了，兰灵一开始反对，后来也觉得有些道理，既然丹龙用原来的办法更顺手，不如就顺着走下去。

也不知是丹龙学了法弗纳的理论有了些帮助，还是最近牺牲仪式进行的比较多，丹龙经过一周的修炼，在凝聚真气方面颇有进步。他霸气的巨龙慢慢缩小了，变得和一条大蟒蛇类似。

这条小一些的龙正如贲俞所说，更硬更快，威力更大。而且非常有趣的是，龙身上的火焰也被凝练的更强。乾元门只研究气系能力，因为人类绝大部分都只有气系能力，而丹龙不知不觉把乾元门的心法用在了火系的修炼上，竟然效果也不错。那么别的魔法，比如水系和雷系呢？丹龙很快开始尝试。

除了气系以外，丹龙对水系最为了解，因为兰灵给他讲的大部分是自己擅长的水系知识。丹龙用乾元门的气系方法修炼水系，结果没什么进步。水的力量不像气和火容易凝聚，简直是不可凝聚。

不过丹龙在应用乾元门心法的时候，总不免又想起兰灵给他讲的水系知识。他在修炼时突然好想过电一样，头脑清醒了起来。他隐隐感到，乾元门的理论和法弗纳的理论好像有什么共通之处，然而自己却说不上来。

这种感觉很奇妙，也很让人心烦。就好像一个人能通过一扇毛玻璃看到对面模糊的景色。当你努力把脸贴近想看清楚对面时，却依然看不清。而当你离得远一些的时候，透过来的景色反而清楚了一点。

丹龙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努力靠近，还是远远看着。不管怎样，他想到自己可以试着用乾元门心法去理解法弗纳的理论，如果对应不上，不如自己按着乾元门的逻辑往法弗纳这边靠拢。可惜的是，离说好的三个月之期只有两天了。不知道丹龙的这条小龙算不算是4级魔法，能不能过关。

临到考核的日子，丹龙找兰灵进行最后一次练习。他虽然和兰灵提及过自己的进展，但是二人很久没有对练过了。这次的练习结果非常好。丹龙的小龙已经可以抗住水之刃的切割，水龙飓风也不能再把气龙卷入其中。龙身上的火焰更猛烈，箭雨射下来都会被汽化。二人打了一个平手，都兴奋不已，看来丹龙能留下来了。

第二天本来是考核的日子，可是大法师好像把这个事给忘了，一直也没来找丹龙。丹龙去敲门，大法师也好像不在塔楼，不知去哪儿了。想到大法师一贯飘忽不定的行踪，丹龙觉得这倒是个好机会，不如再抓紧巩固一下，这样才能保证不被开除。

接下来的日子，丹龙也不再去找大法师，而是继续按着之前的思路把贲俞的理论往法弗纳的理论上靠拢。他慢慢总结出了一套方法，打通两种理论的隔阂。好像用笔在看不清对面的毛玻璃上作画，把本来模糊的景色描在玻璃上。

看不清的细节部分依靠自己的推理和想象。慢慢的，一幅清晰的图画展现在了眼前，让人欣喜若狂。丹龙再回过去读自己以前的笔记，似乎大半都能读懂了；和兰灵讨论问题也不再是一个人说一个人问，而是有来有往相互帮助。

贲俞之前和丹龙说过乾元门心法不可外传，对连兰灵也不行。不过丹龙想到了办法。他把自己按照乾元门心法理解的知识按照法弗纳的理论体系讲给兰灵。这对兰灵帮助很大，她研究出了用水来凝聚成动物形象。

而且兰灵不知为何可以凝聚出好几只动物，不像丹龙只能做出一只龙。丹龙也学会了兰灵的水疗术，虽然治疗效果差得多。二人在纳斯卢大厅对练，每次都是几只水兽对战一只气龙。每次练完二人都觉得大有进步，总结之后再练，乐此不疲。

法弗纳当然没有忘记检查丹龙的进展。只不过他不用去到纳斯卢大厅亲自看。丹龙每次用过什么魔法，法力曾强了多少，法弗纳都了若指掌。他很欣慰，总算没有浪费了一个好材料。同时也很自豪，老大会教笨学生，我现在也可以了。

他总是觉得自己在法力上远远不如老大，智力上应该是持平的，可不能落后了。他之所以没去管丹龙，一来是因为不太需要，他似乎找到了自己探索的方法；二来是自己有更重要的问题要思考，是关于鬼公子的。

丹龙把所学融会贯通，连一直不太好用的雷系魔法都有了进步。不过他最擅长的还是气系，他最近在研究贲俞提到的气炮，据说可以摧枯拉朽，威力无穷，不过自己一直没有掌握。

兰灵虽然也会气系，不过依然只是辅助，比较擅长的还是水系。丹龙从兰灵那里学会了旋转水流来增强力量。水很难变得更加致密，但是高速旋转后也可以被加强，威力甚至比气系还大。

一直没有练成气炮的丹龙决定换种办法，他把自己之前开发的蒸汽水球改进了一下。以前这招是水球里包着火焰，中间用气分隔，爆开后会产生大量水蒸气，起到遮挡视线的作用。

现在丹龙把所学的四系魔法全部融合进来，最外面是带电的高速旋转的水球，中层是凝聚的气，内层是精灵火焰，最里面还有一个很小的内核，是丹龙用自己最大的能力高度凝结的气核。这个球体可以用巨龙发射，也可以自己直接发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