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 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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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到九州世界后，杨路始终有些违和感。

因为九州世界的社会结构太诡异了，总给人一种不太自然的感觉。

虽然他已经知道，陆洋行长应该也是地球穿越来的老前辈，但早在500年前陆洋行长穿越以前，九州世界就处处透露着诡异，完全不像是自然发展出来的修真社会。

尤其是关于7000年前的中古时代，历史记载更是完全无法自洽。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灵石的货币属性。

货币是伴随着社会发展而进化的，社会进化到下一个阶段，货币也要相应发生进化。

在古代小农社会，货币体系的崩溃几乎是家常便饭。不过古代体系货币的崩溃并不会导致严重后果，因为小农社会本身就是自给自足的社会，对于社会分工的需求极低，哪怕没有商品交易，大家也不是活不下去。

然而进入近代之后，社会分工开始迅速复杂化。此时的工业已经不是小作坊单打独斗就能完成的了，光是最基本的化工产业链，就需要上中下游几十个环节层层嵌套，大型城市的运转也没法依靠各扫门前雪来维持，而是需要完备的城市公共事业体系和后勤保障体系。这种背景下，货币的崩溃就意味着社会分工的崩溃，而社会分工的崩溃，就意味着现代文明的崩溃！

九州修真界的社会分工程度虽然比现代低，但依然比古代小农社会高，否则根本无法有效运转天枢城、海崖城、云来城这样的超大型城市。

如果按照社会的自然发展规律，灵石无论如何也无法被选作修真货币，因为它的消费属性，决定了它满足不了修真社会较高的社会分工需求，然而中古时代却偏偏用灵石做了几十万年货币，就好像所有修真者都有强迫症，必须要这么做那样。

除了灵石货币，九州天道则是另外一个典型例子。

在普通修真者看来，九州天道的存在就像是太阳东升西落般自然而然。但杨路作为地球穿越客，却并没有这种“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的感觉，反而觉得九州天道的存在，本身就违和感爆棚：

宇宙中怎么会诞生一种自然规律，恰好会对修真社会的人类行为，做出有关善恶的纯粹道德判断呢？

种种迹象表明，九州天道的诞生目的，似乎就是为了维持修真社会稳定。

离开了九州世界，把天道放在任何一个高级文明，它都是非常多余的存在，这就好比地球根本没有修真者，就算把天道照搬过去，所有人也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在杨路看来，九州天道这种为修真界量身定制的特点非常明显，哪怕天道真的是自然诞生的产物，那也应该是先有九州修真社会的存在，然后才根据这个九州修真社会的特征，诞生了这个类似强人工智能的九州天道，否则为什么九州天道恰好就能维持修真界的稳定呢？

这也太唯心主义了吧！

其实杨路也不是不能接受唯心主义，甚至现在有人告诉他，九州修真界就是他自己做的梦，杨路都不会立刻反驳。

然而九州修真界除了天道之外，根本就是个纯粹的唯物主义世界，无论人类的行为方式和社会的运行逻辑都非常合理。

如果把法术当作某种特殊的超能力看待，那修真社会完全可以认为是某种变异的地球文明。而这么一个运行逻辑非常唯物主义的世界里，却偏偏诞生了一个无厘头的唯心主义天道！

以上种种违和感都表明，九州修真界的诞生可能并不自然。

而这种强烈的违和感，在杨路抵达域外战场后，更是达到了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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