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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天和韩青彼此对望了一眼点头道:“这就谢过道长了,待寒溪镇事情暂了,我兄妹俩就前去黄山拜访道长。”稽首过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仙儿一眼,便相互扶持缓步离去。
肖风道:“还有一事要禀明少主,请少主示下。”铃儿揽着仙儿道:“你就直说吧!”
肖风道:“秉少主,大师兄王安通已然身死。”
铃儿讶道:“你们杀了他?”
肖风摇摇头道:“非也。”,说罢深吸了一口气再道:“是血手修罗杀了他,救了我等性命,否则我们定当死于大师兄之手。”
铃儿话声微颤道:“爹...不,血手修罗他也在此?”说完迳望了望闵子骞。
闵子骞心下一震,知铃儿终究还是晓得真相了,他也望了望铃儿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这复杂的恩怨情仇他根本不知从何解起,犹疑间,仙儿径自走过来拉住他的手,将他拉到铃儿身旁,将二人的手牵在一起,二人对望后看了仙儿一眼,三人的手不禁紧紧地握在一起。
黄木道长呵然笑道:“老道儿上山之时,也看见一只大老鼠,便顺手抓了
放在路上,你们派几个人去处理吧!老道儿也该离开了!呵呵,这次总算及时赶到了!”背影在笑声中飘然远去。
旋不多时,几个唐门弟子已推着一人来见,只见那人头发散乱,周身泥泞,眼目头脚尽皆有伤,一拐一拐的模样甚是狼狈,闵子骞和成秋一望之下却齐呼:“张俊!”,来人正是张俊,他本随王安通在旁献策,但王安通为血手修罗所弒后,他亟欲逃离唐门,却不料遇着黄木道长,顺手将他点了穴道,丢置一旁。
闵子骞对成秋道:“他身中血手已成废人,也难再作怪了,成大哥你看该如何处置?”
成秋叹道:“唉!若非他一心追求名利禄位,也不致落到如此下场,就交给肖风处置吧!”,众人尽皆叹息。
秋风起,星尘落,转眼数月过去,节气已是秋分时候,铃儿虽得成秋及肖风之助,依旧是忙得不可开交,待得事情告一段落,这一日忙完了帮务后,铃儿便拉着闵子骞道:“闵哥哥,我到现在才知道原来门主这麽难当,你点子最多了,快帮我想个法子吧!”
闵子骞笑道:“唐门规矩能不能改。”
铃儿小嘴一噘,哀声道:“我本以为成秋和肖风他们二个很开明,没想二人都是老顽固,老说什么祖宗规矩不能改,真是气死我了!”说罢见闵子骞仍是嘴角含笑,径自恶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怒道:“你还笑!”一转身便要走,闵子骞笑着拉住她道:“好铃儿,别生气,我这就帮你想法子呢!”铃儿这才转怒为喜道:“快说快说,你有什么好法子?”
闵子骞笑笑才道:“规矩改不得,那能不能加规矩呢?”
铃儿听得一愣道:“加规矩?”闵子骞随即附耳向她交代了一番,只听得铃儿眉开眼笑道:“果然还是你聪明,想得出这法子,哈!我也是聪明多了,懂得找你想法子。”
闵子骞苦笑道:“我不帮你想法子,你饶得了我吗?”
铃儿回了个鬼脸,径自蹦蹦跳跳的找成秋肖风去了。
闵子骞看了看窗外,此刻秋意方殷,树梢已是红叶点点,再过十数日便是黄道节气之寒露了,闵子骞轻道:“也该去娘和爹坟前上炷香了。”
绍兴二十九年,霜降,微雨,深秋。玉京城的青石板大街依旧空荡荡的,街底威远镖局的旧宅仍是荒凉,残风扫尽树底最后一枝秋叶,送落进镖局倾圮大门内的一隅角落,风与叶交错发出的悉囌声,惊起了几只野鹊,本欲振翅高飞却终又落在屋瓦上,似难舍这临时安乐的家园。
街旁灯火早已掩熄,夜色只余残月星光,空无的大街上只见一人踽踽而行,迳往这镖局旧址而来。
那人在树下停伫沉思良久后,方自背后解下包袱放在地上,缓步走到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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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径自除下外袍,伸手在袍上轻拍一掌后便悄然离去。
不远处只见二条身影挽着手徐徐同行,却是一路无语,二人正是闵子骞和铃儿,二人均是满怀心事却谁也不敢先开口,蓦然闵子骞飒然停下脚步道:“铃儿,就到这里吧!接下来的路让我自己走。”
铃儿摇摇头柔声道:“这次不行,祸福与共,生死相依,闵哥哥,你总是一个人去承担所有事情,却忘了我们早已不分彼此。”
闵子骞面色一变,歉然道:“铃儿,你说得对,是我错了,我总会担心你承受不住,却忘了你比我还坚强”二人相视而无言,一双手却握得更紧了。
行至门前,闵子骞轻抚着石敢当上的剑孔,叹息道:“唉!若非命运作弄,血手修罗,不,是你爹爹应也是一方宗主。”
铃儿点点头道:“以前师父跟我说天地万物皆有其灵性和命运,我总是和他抬杠,现在我真心的相信有一条命运的线绑住了我们大家。”
闵子骞点点头,他能体会血手修罗的心境,他跟闵子骞一样想断开綑绑在自己身上命运的锁链,然而血债真的只能用血来偿还吗?
闵子骞望向远处轻声道:“人到了!”只见不远处一人慢慢走向树下,却不是血手修罗,那人走至树前径自弯腰拾起一物,正欲转身离开时,一颗小石子破空而至径自击在他大腿之上,那人哀嚎一声,抚着伤腿,竟自啼哭起来。
铃儿讶道:“爹?”
那人惨然嚎叫道:“谁是你爹。”待他一看清闵子骞的相貌时,瞿然大惊失色,双膝一软径自跪下了,连连讨饶道:“大爷饶命,我发誓这包袱是捡来的,绝不是偷来的。”
铃儿见了不禁哑然失笑道:“起来说话,又跪又哭的成什么样子,你为何深夜在此鬼鬼祟祟的,还让我误以为你是我我我......”
“爹吗?”那人顺口接话道,话甫出口便知不对,连连摆手已是不及,只听得噼噼啪啪数连声,脸上已被呼了十数个巴掌,登时高高肿起恰似含着包子模样。闵子骞微微一笑阻了阻铃儿道:“别打了,是老相识了。”原来此人正是那群地痞的头子,平时即在此地据地为恶,干些欺侮老弱,调戏妇孺之事,今则又遇到闵子骞,自知眼前亏吃不得,然而习性难改,竟是顺口轻薄,也活该遭此之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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