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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汴京自去睦州清溪,少说有八百多公里,这还是林书航自百度上查到的现代高速路程。
换在这个时代,无法飞行的情况下靠走各种蜿蜒小路和官道,其路程怕是至少在一千公里以上了。
……交通不便确实是这个时代最大的问题,又飞不起来,还好有神行符。
时间要紧、一路疾驰,虽不免有将路上行人惊得目瞪口呆的时候,但这时代既无摄像头又无网络传播,偶尔被一些无知村民看去,也不过只是吓得赶紧跪下对着林书航消失的方向勐拜,还以为见了活神仙,然后再在当地留下一些无聊的传说罢了。
如此神速,也花了快两天时间才赶到睦州清溪。
清溪县城并不大,也就相当于后世一个小镇的规模,主要是林木业发达,周边山林石料茂盛,是朝廷这些年收集花岗石的主要产地之一。
林书航到得此处时天色已黑,倒是不太容易去打听方腊的事,索性找家客栈先休息一晚,结果进去一问居然已经客满,再走两家,居然也都是如此。
最后那店家见林书航穿着谈吐不凡,倒是不敢太过怠慢,陪着笑说道:“这都不是钱的事,最近造作局被查抄取缔,咱们清溪的木头啊、石头啊,历来都是最好的,如今没了朝廷来收缴,那各地的商户可不就是都蜂拥而来了?就最近这时节,客官您要没个相熟的客栈预约,那还真找不到住处,总不能把别的客人赶出去给您腾位置,那以后谁还敢上你家客栈啊?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造作局便是童贯专为了取悦宋徽宗而建立的部门了,专为宋徽宗收集这天下各种奇珍异宝、奇木异石,后来又被蔡京等人接手,慢慢变成了蔡党搜刮天下的利器,其打着朝廷的名义在地方上各种明抢,且抢来之物,反倒是蔡党要先留下八九成,只将剩下的一两成供给给皇宫大内。
因此早在此前捉拿蔡党等人时,这造作局就已经被勒令停办了,到得赵恒监国,甚至直接下达文件取缔了这个部门,这些事儿林书航显然比这老板更清楚得多,只是没想到此举反倒是直接刺激了各地的商贸经济,显然是个好现象。
正这么想着时,只听那老板又说道:“客官,我一看您就觉得相貌不凡、气质尊贵,真恨不得多多接待,可我这客栈今天实在是没地了,要不我给您指一条明路?”
只见那老板走出门外来,指着镇尾西边的一条山路说道:“此去再有两里路,便是咱清溪县最大的漆园,其庄主方腊,有那树山半匹,非但生意做得极大,也极其喜好交友,似您这般一看就非凡的人物,他必然中意,您不妨去他府上拜访,不但食宿无忧,说不定亦可结交一个好朋友,何乐而不为呢?”
林书航一听,倒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本以为太晚了不好打听消息,没想到这可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杀方腊的事,林书航并没打算搞得太过复杂,不过只是一个江湖人物而已,虽说后来让他成了气候,身边也聚集起了一帮能人异士,但现在毕竟还不是‘后来’。
若是按史书记载,方腊此人若论实力,也就只是个普通的武圣而已,不过其背景沾染了摩尼教,也即是后来的明教,加上历史记载,其人确会一些邪术妖法,显然也并非是什么凡夫俗子。
坦白说,此一脉的来头并不简单,此前童贯身边的陆仙芝便自称是摩尼教的使者,擅长西域邪术阵法,确实已有些道行了,有很明显的寒武人影子,可这种不简单也要看是和谁比,在自己面前,方腊不过只算是一碟小小的开胃菜罢了。
入庄,杀人,伪装成江湖仇杀,就这么简单。
照着店主指明的方向,林书航信步朝着那漆园而去,沿着县城的官道一路向西。
与想象中的山清水秀不同,自县城出来之后,越往这个方向走,林书航就越能嗅到一股‘鬼’味儿。
坦白说,在大宋这个时代,虽然妖已经很难再诞生,但鬼类这些灵物,却是永远都禁绝不了的。
只要有人死就会有鬼诞生,而所谓的鬼魂,在已经去过零维的林书航眼中也不再神秘,不过就是一种游离于体外的量子能量而已。
以前零维与现实世界还有交集时,天地间的能量可供这些鬼物修行,也能让它们维持长时间的存在,可自零维封闭之后,鬼魂这类已经很难在人世间长时间留存了。
自身的量子能量无法得到补充,在各种光合、气流等等作用的消耗下,短则三五天,长则最多不过半年,任他什么天生厉鬼都得直接玩儿完。
而此时官道上的阴森鬼气却是经久不散,倒是林书航来到大宋后头一次见。
有些古怪……
他信步往前,行不过二里,果然便已看到一处庄园矗立在路旁的夜幕之中。
此时放眼看去,但见庄园上空果然隐有鬼气盘旋,四方四极,各有镇守,居然像是一座四象阵……等等,不对。
林书航微微眯起眼睛,并非四方,而是五方,只因其将原本应该排布在外的‘第五方’,藏于了阵眼中,因此看起来才像是四象阵罢了,这是一座五芒星阵……
果然是西域摩尼教的路子,便连阵法都与中土大为不同。
林书航毕竟是学习过‘基础仙级法阵’的人,而仙界在与寒武人漫长的斗争中,对西方法阵显然也颇有研究和了解。
自西方起的魔法阵,要比中土大陆的简单得多,只因作为教导者的寒武人,本身在阵法上的造诣便不如中土仙道,且其离开得太早,教得也太随便,整体造诣自然不高。
但这种所谓的‘简单’和‘不高’,显然并不是对林书航这种阵法初学者而言的,只是比不过女娲那等级别的大老罢了。
西方的魔法阵目前主要有大的七个种类,其中实用范围最广的当有两种,一种为‘六芒星阵’,主要是指风火雷电等元素类法阵,另一种则为‘五芒星阵’,主要指非元素类法阵。
别以为所谓的‘五芒星’、‘六芒星’就只有一个符号,根据其大小、形状、细节组成乃至魔力构成等等的不同,一个五芒星阵也可以千变万化、且功效各不相同。
比如漆园这座五芒星阵便大有名堂。
若当作符号类法阵来使用,那便是一种代表冥界大门的符号,是用于召唤术的;而若是尖角向上的五芒星本体,则是代表生命与健康,是用以祈福的法阵;可若是在五芒星的外围再加上一个圆形法阵,则又立刻变为了封印法阵;而若是五芒星的五个角都与原型法阵相交,则被视为一种完整的封闭,成为封印恶魔的法阵,同时也能阻挡恶魔的入侵……
诸如此类的变化还有很多,但万变不离其中。
这两类是西方法阵的主体,应用最广,而其他诸如保护类的圆形法阵,以及所谓的组合类、分解类、符号类、实物结合类,则都是一些衍生的阵法产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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