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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恐怕大王也不会怪罪你。我们都看到了,你几乎把敌人的骑兵完全歼灭。你们辛苦了,赶紧到后方修养治疗,接下来是我们步兵的战争。”
“好吧!”斯普尤特点点头:“你们攻入城内务必给我发信号。我会召集精锐骑兵再冲一次,加入城内混战。”
骑兵们撤离前线,与推拉扭力弹弓小车的人们相遇。
大量的手推车装载从船上卸下来的弹弓,数量多达五十座,甚至因手推车不够,一些还需要多人协力搬运。
重武器掩藏在大军后方,被大量飘扬的旗帜所掩盖。
罗斯军偏师这边行伍整齐,其中斯拉夫军高耸的一千根长矛完全创造了一座移动森林。
他们的行军过于求稳,此乃斯普尤特故意为之。
因为战前已经谈好,这里是日德兰,是丹麦人的土地!自然当由新丹麦王拉格纳率先完成对堡垒的占领。
罗斯人不会跟自己抢功劳,敌人的骑兵肉眼可见已经化作一地马肉。新丹麦王国军声威大震,他们的进军无队形可言,每个人都希望是最先破城的那批人,只因能优先抢到最好的财物。
的确,现在拉格纳只能以“谁先抢到银币就归谁”的基本原则呼吁各领主们去玩命。
于是第一批新丹麦王国军战士冲到了外郭城之外的壕沟处。
一些冲得快的人愣是一头焖了下去!
突然掉进超过一人高的土坑势必摔个嘴啃泥,何况这坑里还故意被插上了一些削尖的松木枝。
尖锐木枝本是去年秋季挖掘壕沟后第一时间就从插进的,经历了一个冬季,这些木枝恢复干燥,但经历冻结雨水浸泡,木枝变得颇脆。
很多不慎冲进壕沟的战士被扎穿了身躯,那些走运没事的人,旋即迎来敌人的打击。
是大量站在坚固石墙上的人们,他们带着强烈的愤怒情绪,将堡垒内随处可得的石块向下砸去。
箭矢也居高临下射击,配合着石块,当即给第一批进攻者爆头痛击。
这场面拉格纳真没见过。
大量战士还在向前涌去,更多的人掉入壕沟。
公平的说,从壕沟上来并非困难事,它并非特别陡峭,只要花些时间以剑、战斧做工具协助,即可爬上平地。
但现在这是不可能的,那些掉进来的战士被重点工具,任何试图爬回去的人更是被精准射击。
更糟的是,进攻方不断挤压前线,就算有侥幸爬上来的人,转瞬间又被推回壕沟。
短时间内沟里已经挤压了数百人,那些本来没事可惜被压在最底层的战士,正在被自己的同伴压着逐渐窒息而亡。
“都别冲了!这是陷阱。”
拉格纳在竭力维持秩序,呼吁人们保持镇定。
可惜怒吼、哀嚎完全压住了他的吼声。
新丹麦军的进攻被壕沟迟滞,期初他们对于城墙的规模并不觉得如何,而今再看,要首先突破吃人的壕沟,然后还要攀爬高大石墙。
难道这也是战争的一种方式?
第一次带队展开攻城战的拉格纳,在阿勒布堡垒下用鲜血买来一个沉痛的教训,而这教训还在持续恶化。
石头下落如闪崩!
小的石头有拳头大,靠着人力可以奋力扔到约莫四十米开外。大的石头需要两手抱着,被奋力搬到城垛后褪下,靠着重力与惯性猛砸壕沟下的人。
在蒙受了一开始的重大损失,稍微清醒一些的新丹麦军开始退却。
也许冲击这个方向是错误,换个方向再冲不就行了?
多为领主自作主张,他们带着自己人向着两翼展开。
然而令人绝望的是,整个堡垒都被一圈壕沟所包围!
整个堡垒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石块配合木材创造了一圈围墙,墙上都有敌人把守。
现在的战况太过令人纠结,就像是面前一块螃蟹,没有合适的工具可是无从下嘴呀。
因为鸡贼的柳多夫就给堡垒留了两个大门,大门有绞盘升降的门板,更配套绞盘带动的吊桥。
外郭城的城墙与壕沟之间只有很窄的平地,它根本不可能让攻城士兵展开,也更不可能安防长梯。
本地区的萨克森人拥护柳多夫,有如此民意,安排一些非分的工作也可以理解吧?柳多夫刻意安排民众深挖坑筑高墙,如此可验证民众是否忠诚,也是他对于安全的夸张需求。今日之战,自己对筑城严苛要求显然是最正确的决意!
这下,自己是性命得保,埃斯基尔的命也可保。
真是这样吗?
柳多夫顾不得身上的箭伤,在城墙指挥军队奋力抗击。又见一群穿着罩头黑袍的教士,在埃斯基尔的带领下站上城头,高举着十字架大念经书,就仿佛天主可以给守军神力。
如果神力真的好用,自己也就不会修筑阿勒布堡垒。
这座坚城很大程度其实是防备着北边的霍里克势力。霍里克这家伙就是诺曼海盗出身,对于王国多次反叛有多次臣服,搞不好其人突然抽风又反叛了。为了避免自己被攻击、战败、当做祭品,坚固的阿勒布城堡短时间拔地而起。
现在,守军在箭塔上射击、在城墙上猛扔各种石头。
进攻方的新丹麦军迫于战局,即无力继续进攻送死,也不想耻辱地承认首战不利。
拉格纳以及众多西兰岛领主,大家带着军队保持着安全的距离。明眼人都看得出,没有一开始做好战场侦查导致对壕沟陷阱一无所知,现在试图突破壕沟树立长梯强行攻城也基本没可能。
倒是战场存在一个突破口——正门。
正门处的壕沟严重弯折,门口形成一块较大平台。但是那里的防御也最顽强,要让军队攻入并将攻城锤展开,必须首先解决掉吊桥问题。
或许还可以用野蛮的战术,即强行填平壕沟,而这几乎不可能。
他们不知所措的同时,还把罗斯军的进攻路线完全堵住。
带队行伍整齐不慌不忙进军的斯普尤特和梅德韦特,对前方战况的焦灼实在无语。
两人走在阵前,在他们的身后是两千罗斯军偏师。
“那个拉格纳在搞什么,他要荣誉可他没有在攻城。”梅德韦特疑惑道。
“分明是遇到了困难,看来这困难也不是我们可以轻松克服的。”
斯普尤特流露着明显的担忧,既然连正牌瓦良格人都难以攻城,梅德韦特也谨慎起来。
“你决定如何?”他问。
斯普尤特定了定神:“先和拉格纳会和。让一群观战的懦夫闪开,我们再把扭力弹弓全都亮出来。”
“啊?!我都看得出那是石墙。你打算让弹弓把墙砸塌?”
“怎么可能。协助拉格纳登城罢了。我们就这么按部就班进军。听着,他们丹麦人内战大肆杀戮,对咱们罗斯王国未来有利。”
梅德韦特听得眉毛都在颤动:“我……还以为你把拉格纳当朋友。你乐见他们战死?”
“你误会了,我和他们毫无关系,只是大王的命令要我们保持合作。就是……”斯普尤特再望一眼已经激战的好大一阵子又近在咫尺的城堡围墙:“就算留里克大王在这里,他肯定也想不到这座堡垒硬如铁板。拉格纳的人大量伤亡,就避免我们的伤亡。我重申一遍,罗斯不需要一个强大的丹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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