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人面血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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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跑出去，就嚷嚷起来：“不好了！着火了！我房子被引燃了，烧起来了！”

其他下人们刚忙了半天，堆积起小山般的藤曼杂草，点着还没多久，就有遇到这种事，不由得连连骂娘。以为是火星乱飘引燃了房屋，赶忙去找水救火。

虞尧也跟着装样子，把王衍放回他的住处后，就也假装很焦急的模样，和其他人一起救火。

但为时已晚，虞尧那栋小屋刚浇了几盆水后，就轰然倒塌了。

虞尧做出懊丧悲伤的模样，假模假样地哭了一会儿，演了一阵。

其他仆役劳工都来安慰他。虞尧最后还跑到瓦砾中扒拉了一会儿，说是找东西，其实是为了确认那个怪物的尸体有没有被烧焦。

凭感应，虞尧感觉到了怪物碎尸都烧成了焦炭，已经不含王衍血液了，他这才放下心。

随便从废墟里拿了些笔，钱箱这类的杂碎。拿出些钱分给辛苦救火的仆役们，和他们客套一番，长吁短叹一阵，演习演足了，最后才能去照看王衍。

“累死了……”刚推开房门的虞尧正在自言自语地抱怨，但瞬间和房里的男人对上了视线。

王衍正坐在床边，架着腿，似乎是在等待虞尧进门。

“王衍？你醒了！”

“是醒了。”这人点了点头，但感觉和王衍不太像。他说话间，没有之前那种“视天地万物如粪土”的气势了，反而感觉很严肃，比虞尧多数时候还正经。

“这些天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虞尧，你犯了很多错误。

“首先，你觉醒后并没有迅速开发出各种能力，只是在浅薄地模仿：变出一些触手、武器、护盾这类简单的东西，或者玩点制冰、降温、喷火这类的二流把戏。就这些，别说强敌了，就连最弱的地方部队都能压制住你。

“要不是你面对的敌人巫盛是个愚蠢自负的糟老头子，你早就被杀死了。

“其次，你在面对巫盛的时候进退失据，没有第一时间控制住他，只是砍断了他的双腿，没有让他彻底丧失反抗能力——如果是我，我会砍断他四肢后，再挖掉他的眼珠，让他只有一张嘴能讲话。”

虞尧皱起眉头：“我好歹为你跑前跑后这么久，你刚醒过来就这么说，是不是有点苛刻了？”

“虞尧，听我说完。”王衍面无表情地继续说道：“你可以嫌我苛刻，但你的敌人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你在审问巫盛的时候，也非常大意，轻信了他的一面之词，甚至用手去触碰他放在桌上的黑珍珠——万一他放的是接触性毒药呢？好在你还不是蠢到无可救药，在拿到珍珠后知道要试一下。

“但你居然直接用刀在自己手上试毒，我真不知道该说你讲义气，还是嫌你蠢了……就算星辰生命的力量让你的体质增强，也不代表你能百毒不侵。你现在就是个刚刚觉醒的雏儿，世界不会绕着你转，你死了就是真的死了！最后还是导致了异变的发生，甚至波及了整个南境。

“第三，在刚才对付那个人面血瘤的时候，你不仅在战斗中迟钝散漫，战斗意志也及其匮乏——敌人都杀进了屋子，你第一反应居然是不想把事情闹大，想将战斗限制在房屋内，防止别人注意到你的秘密。

“都到生死攸关的时候了，你还担心这个？这时候就该放手去打，有目击者直接杀光！而且你在消灭一个血瘤后，就把王衍丢下不管了，把他丢在房里。如果血瘤真是敌人，而且数量不止一个，这时候趁机暗中偷袭，王衍就危险了。”

虞尧听到对方不说“我”而使用“王衍”指代自己，反应过来出了意外，他赶忙运气，变出武器和护盾，剑刃对准这人的喉咙，问道：“你到底是谁？”

“现在才反应过来吗？已经迟了，你应该在察觉到我刚起身的时候，就准备好迎击的。昏迷许久的同伴忽然苏醒，本来就是值得怀疑的情况，现在才发觉，已经晚了。”

一阵刺痛爆发，虞尧的心脏彷佛被利刃刺穿，他痛苦地倒向地面，吐出了几口脓血。

“这只是个简单的陷阱，如果我真有恶意，你现在已经死了，虞尧。”这个用着王衍身体说话的家伙从床上起身，打了个响指。

虞尧被击伤的心脏缓缓恢复，他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扶着墙，一言不发，等待对方的解答。

“现在我们可以继续上次的谈话了，虞尧。”这人冷冷地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钱塘。就是不久前，在幻境里，被你用手刀劈成两半的那个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