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入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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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元书院的副院长云顼，那位在和元城门口对虞尧出手相助的人，晚上翻开了自己手抄的古典诗集，打算睡前最后翻看一遍，顺便在末尾再抄录一两首诗词，为今日的锻炼收尾。

但当他翻开这本自己亲手写下的《古典诗歌大全》后，整本变为白纸的书册还是让他震惊了。

所有的字迹都消失的一干二净，他本以为以自己对文字和诗词的理解，这本自己用心手抄的诗集至少也能保存半年。

而这本书只是白天被那个叫虞尧的人随便翻了一遍而已。

副院长有些不敢相信，要么是自己的精神已经迅速衰退，要么是那个虞尧对这些诗词的理解超过所有读者。回想起来，那个人在马车前翻看书籍的时候好像确实没有多少精神上的波动。

“难道因为他是外地的旅人？”这个猜想刚一出头就被副院长否决，毕竟恶魔的文字诅咒是范围形的，只对泽海国以及周边几个国家的边境生效，不论多文采斐然的大儒来了这里照样得经受学习和阅读的痛苦。

那些恶魔的目的是驱赶他们，逼迫文化人和知识离开这个国家，而不只是针对某一种族的文化灭绝。

他决心明天去问问几个管事的，看看那个虞尧被安排到了哪里。如果真的证实这个年青人在阅读写字上有着超出常人的天赋，那将他视作普通的穷困书生，随便拿个苦力工作打发掉他就是自己这个副院长的昏聩了。

第二天中午，他完成了上午的教学工作，趁着午饭的空闲去了图书馆，老远就看到负责管理图书馆的老大爷再和两个穿着灰色衣服的人争吵。周围还围着一圈指指点点的人，都是抄写员，这让副院长非常生气。

“都看什么呢？午休时间赶紧休息吃饭，下午不工作吗？”

人们听到副院长的训斥，回过头看到了那张严肃的脸，顿时吓得四散跑开。图书馆管理大爷和两个吵吵嚷嚷的灰衣人吓得放下手中的书，对着副院长鞠躬道歉。

“昨天那个虞尧呢？”副院长看了看图书馆里忙着抄写的文员们皱了皱眉头：“他不在图书馆干活？”

“报告副院……报告院长，虞尧现在在住处睡觉，不能过来。”

副院长眉头拧得更紧了：“日上三杆还在睡觉？真是无可救药了。”

“不是不是！虞尧老弟没有偷懒，他昨晚熬夜把课件所需的段落抄了五十遍，现在脑子有点昏沉，所以睡到了现在。”

倒霉蛋甲恭恭敬敬地把昨晚虞尧写的东西呈给副院长。厚厚的一叠信纸上都是虞尧端正的笔迹，看到这些还算漂亮的字体，副院长感觉好多了：“是我武断了，写得很用心。”

副院长吩咐图书馆老大爷收起这些手抄课件，又问道：“这任务既然完成的不错，那你们刚才在吵什么？还有，你们两也是抄写文员？怎么以前没在图书馆见过你们？”

倒霉蛋甲犹豫了一下，上前一步解释道：“我们都是家境贫苦，所以算是卖身进书院讨口饭吃的，自然不能跟那些正式文员相比，得在小房间抄书。不过待遇比起那些文盲苦力还是要好不少的。至于我们刚才的争吵，其实是为了这个。”

倒霉蛋甲说着把那本已经不剩多少字的《法术大全》拿来，当着副院长的面翻了一遍，里面大部分的纸张书页都成了白纸。

“虞尧老弟昨天抄写的时候多翻看了几遍，他说他想多了解一下法术知识。我们也没拦着，毕竟这书本来就快过期了，结果我们昨晚提前完成了抄写任务，今天过来还书。老大爷却不认了，说我们破坏书籍。”

“本来就是破坏书籍！”管理图书馆的老大爷神情激动地嚷嚷起来：“本来快过期的只有前半本，后半本描一遍还能用的，能省不少事！你们非翻看干什么！”

副院长叫停了又要开始的争吵，他先对老大爷解释：“你把书给他们的时候本来就没解释清楚，出了事你也有责任。我知道你任务重，回头我多拨给你一些人手，别耽误事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