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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升机在雨幕中撑开巨大的光环,带着飓风降落在了那艘冷藏运输船的甲板上。
落地停稳之前,西子月和零就从机舱一迈而下,仿佛切开暴雨的两把快刀,呈现出惊心动魄的金属美感。
俩人已经提好了武器,刀锋沐浴在雨中,折出冰冷的质感。
时隔近两个月,西子月又站在了大海之上,海风卷裹着雨丝拍打而来,放眼望去,远方的海天连接成密不透风的黑墙,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一条包覆在紧身衣里的大长美腿从机舱里迈了出来,来到了俩人中间,长发束成高高的马尾,高亢的姿态像是女王迈下台阶,站在鲜烈的红毯上。
穿在酒德麻衣身上的是一袭忍者装束,紧贴身形的黑衣仿佛她的又一层皮肤,两柄直到在她的腰后高高挑起,俨然是c位气场。
眼下的情形的确像舞台,宽阔偌大的甲板被清空,也空无一人,探照灯将四面八方的光都投向了这边,某个三人组女团即将一炮而红。
“气氛不错,来合个影,老板的要求。”酒德麻衣抚平了被海风吹乱的长发,摸出手机转成自拍模式。
“我怎么总觉得你们的老板有非分之想?”西子月一愣。
“不知道,也许是想把我们组个女团,需要一张专辑的主打封面。”
俩人凑向了酒德麻衣,她则微微下蹲,将身高压到三人持平的地步。
三人都面无表情地比出了剪刀手,挤在同一个镜头里。
咔嚓一声,这个画面被截屏了下来,点击发送。
西子月心里怪怪的,总觉得这个神经病老板指不定真的就给己方三个女团出道演唱会安排上了。
“话说,你不是卡塞尔学院的人吧,为什么也要来保护七宗罪?”西子月问。
“我,包括我幕后的老板,其实都对七宗罪的死活不感兴趣,但我们都不希望它落入不该落入的人手中。”酒德麻衣说。
“我问一个问题,次代种之上,有存在四大君主之外的初代种吗?”西子月问。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酒德麻衣不解。
“我突然觉得,这次的敌人可能没那么简单。”西子月说。
她很难描述刚才的那种胸口灼烧的感觉,像是提前预知了自己的命运轨迹,接下来的敌人。
那是一双和康斯坦丁一模一样的眼神,甚至眼睛的轮廓都相同。
简直就像是康斯坦丁从地狱深处爬了回来。
“学术问题你应该去问卡塞尔的教授,不过既然次代种都能被证明冠有龙王之名,再出现其它初代种似乎也没什么。”酒德麻衣看得很开。
“再问个问题,诺顿......是真死了吧?”西子月问。
“死了,真死了,死得只剩骨头了,龙骨在我们那。”酒德麻衣开口平静。
“龙骨在你们那?”西子月一惊。
有关诺顿的生死一直是个谜,结果这个谜就这么被酒德麻衣用唠家常的语气透露了出来。
“反正你都加入我们团伙了,又要承担寻找路明非的任务,这个信息迟早得贡献给你......小心,它们要来了。”酒德麻衣的目光一沉,双手紧紧按压在刀柄上。
海水传来了震动,还有红光在水下泛起,爆出荡漾的白雾。
看样子,水面下的战斗已经敲响了,那些炼金傀儡正在穿过陈家布置的水下防线。
中央控制室内,声呐扫描仪上,越来越多的目标出现,仿佛一只由钢铁组成的军队正跨越神话与现实的界限,入侵这个港口。
“真是奇怪,它明明是青铜与火一系的龙,为什么会选择从海上入侵,而不是从陆地?”有人提出了这个疑问。
“为了方便撤退,我没猜错的话,那条次代种龙王应该准备了一艘潜艇在不远处的水中。”陈国勋回答。
“龙王都会开潜艇了?”这人大惊失色。
“不清楚,也许是他用炼金术打造的潜水工具......现在七宗罪的搬运工作怎么样了?”陈国旭问。
“正处于解冻状态,顺利的话,再过12分钟就能运到甲板上,被直升机带走。”
“不行,还得再快一点......”陈国勋焦灼地皱眉,咬住了大拇指。
一道暗红色的身影从海水中跃出,重重地降落在了冷冻船的甲板上,整艘船都似乎感受到了它的重量,为之一颤。
西子月终于看清了这些东西的身姿......叫人不寒而栗。
那是一具近两米高的钢铁人形,让她联想到铁浮屠状态下的息戒。
铺盖在它身上的并非龙鳞,而是暗红色的装甲,上面刻满了诡异的花纹与符咒,每一道炼金回路都在发光流转,充满了蒸汽朋克的质感,让她出了一瞬间的戏。
一道金黄色的视线从它铁盔上的十字形缝隙里穿出,那赫然是龙威的视线,这份压迫又立刻把她拽回了戏中。
西子月迅速反应过来,眉毛中灌注着冷冽的决意,雨水洗过刀身,一道月牙般的斩击坠向了它的头颅。
审判·切割!
刀光闪灭,溅开一串火花,她在雨中落地,一颗钢铁的头颅落地,两米高的钢铁巨兵在她身后缓缓倒地。
“别耍帅!这玩意会炸!”酒德麻衣提醒道。
“知道。”西子月小声。
她迅捷压下重心,探腿一扫,重踢在了这看似难以撼动的装甲上,炼金傀儡立刻顺着雨水浇洗的甲板上飞滑了出去,在甲板的尽头炸开了巨炎,火光映衬着她白皙的肌肤,两条发束在空中乱舞。
“这可真是,还真是让她帅耍到了。”酒德麻衣无奈。
“管好自己就行,她自己够应付。”零在酒德麻衣身边说。
她俩也是新娘岛事件的参与者,见过那延绵数公里的冰川,显然那是言灵·审判的效果。
当时的岛上就息戒和西子月两人,显然息戒不能释放不属于他那一系的言灵,那么就只能是西子月办到这点了。
圣裁、断水、天狼,再加一个审判,她仿佛是个无底洞,深不可测。
唯一的问题是她好像并不能随意使用这些言灵,否则的话,十几分钟前她肯定就毫不犹豫,一脚踢开了高架桥的大门,而不是来着破地方守护七宗罪。
“是啊,谁没点秘密呢?”零轻轻重复着西子月在直升机上对她说的话,一抹若有若无的淡笑在她嘴边流过。
又有炼金傀儡的巨影从海水中跃出,砸落向了甲板,数量越来越多。
古老的咒文从它们的体内里回荡了出来,每个音节都充满了金属特有的质感,像是在用旧式发条音乐盒演奏一首咯吱作响的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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