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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君摇和奉剑都察觉到了秦药儿一瞬间的变化,但只能看到秦药儿背影的穆萨显然没有察觉。
他依然神色冰冷,目光紧紧地盯着秦药儿,赶上前两步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把天罗铃交出来!”
秦药儿微微偏过头,问道:“你想要?”
穆萨冷哼一声道:“那本来就是我的东西,你这个窃贼!”
秦药儿眨了眨眼睛,笑得更欢了,“你要啊,好啊,给你就是了。”只听铃铛声一响,一个银色的东西朝着穆萨砸了过去。
穆萨以为是那银铃连忙伸手去接,等手伸到了一半才惊觉不对,连忙朝旁边闪去。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一声轻响过后那东西在半空中直接炸开,一股淡淡的芳香随着不知是什么的液体迸溅开来。
那小小的一团,炸开之后辐射范围竟然不小。
饶是穆萨已经提前闪开,却依然还是被那液体淋了半身。
剧烈的疼痛让穆萨闷哼了一声,轻功身法也再也无法施展顿在了当场。
骆君摇和奉剑这才看到,他左边从肩膀到后背再到大腿一路都被什么东西腐蚀了一般。虽然只是被溅射到的星星点点,并不是大面积泼上去的,但那瞬间被腐蚀的衣服和冒着淡淡的烟却依然有些触目惊心。
那不明液体不仅腐蚀了穆萨的衣服,衣服下的皮肤也瞬间变得焦黑。
所幸如今天气已经冷了起来,穆萨穿的衣服挺厚多少阻挡了一些,若是盛夏……
只是这片刻间,穆萨脸色已经惨白,额边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可见是有多疼。
秦药儿这才彻底转过身来,仿佛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拍着手咯咯笑出声来,“啊哟哟,关外第一用毒高手,也不过如此呀。”
穆萨咬牙恶狠狠地瞪着秦药儿,“卑鄙!”
秦药儿直接蹿到了骆君摇背后,只露出个脑袋来朝穆萨做了个鬼脸,“技不如人就骂人哦,你不是想要天罗铃吗?来抢呀。”小手一抬,方才那银铃又出现在了她的手里。
也不知道那银铃是否有什么机关,秦药儿竟然能控制它的发声。反正之前骆君摇就从没发现秦药儿身上竟然还带着个铃铛,那铃铛此时在秦药儿手里叮铃作响。
骆君摇瞥了一眼,是一个做工精巧的银铃,铃铛上镂刻着狰狞的鬼面图案和灵芝纹,倒是有一种别样的诡异美感。
除此之外,就看不出这玩意儿有什么特别的了。
穆萨看起来很想来抢,却终究没有动作,而是从怀里摸出一个药瓶倒了一颗药丸塞进自己嘴里。
吃了药他的脸色看起来好了一些,阴恻恻地看了骆君摇三人一眼,便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了。
见他走了,秦药儿还挑衅地朝着他的背影扮鬼脸,“穆萨胆小鬼!略略略……”
“……”骆君摇无语,忍不住伸手拍拍她的脑袋道:“你真不怕他杀了你?”
秦药儿轻哼一声,心满意足地用另一只手戳了戳那银铃道:“他又杀不了我。”
“哦?”骆君摇挑眉。
秦药儿道:“他武功也不咋地,用毒他又奈何不了我。除非靠运气,比如他踩坑里摔死了或者我被天上掉下来的石头砸死了,不然我们俩谁也杀不了谁。”
“所以,你们俩是旗鼓相当?刚才不是你赢了么?”
秦药儿有些沮丧,“方才那根本不是毒,除非我弄一大水缸直接扣他脑袋上或者把他丢进去,不然也杀不了人啊。寻常毒药根本毒不死他,当然他也毒不死我。”
骆君摇有点懂了,“你俩,百毒不侵?”所以你俩刚才在干什么?荼毒阮家的花园么?
秦药儿笑道:“对呀,王妃你可算懂了,当年王爷一眼就看出来了。怎么样?很厉害吧?你想不想要?我可以帮你哦。”
骆君摇斟酌道:“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总不能只是嗑一颗药就能获得百毒不侵的能力吧?
秦药儿道:“我有药方,摄政王府也不差药材,只要你按照我的药方每天泡一泡喝一喝,有个三五年,应该就差不多了。我八岁的时候就成功了哦,虽然也算不上真的百毒不侵,但是绝大多数毒都没用哒。王妃你年纪大身体好,不用像小孩子一样小心翼翼,三年就够了。”
骆君摇看着她,“你们的法子该不会是泡毒水,喝毒药吧?”
“王妃真聪明。”秦药儿奉承道。
“代价呢?是全身都是毒,别人碰你一下都会死?还是月圆之夜痛不欲生什么的?”骆君摇玩笑道。
秦药儿无语,“怎么可能这样?如果问题这么大,谁还愿意这样啊。只有一点点小问题而已。”
“比如?”
“比如,身体会不大好,练武什么的…特别是内功,经脉有些脆弱,不大行。外功…特别辛苦的也不大行。但是完全不一样正常生活啊。”
所以,这就是你们俩身手都是弱鸡的原因吗?
“穆萨也跟你一样?你们是同门?”骆君摇问道。
秦药儿小脸一沉,神色阴郁,“谁跟他是同门?他们一门都是叛徒!等我变得更厉害了,早晚弄死他们!”
骆君摇拍拍她的肩膀,勉励道:“加油,那个银铃有什么用吗?”想了想,又道:“如果是秘密可以不说。”
秦药儿把玩着手中的银铃道:“也没什么用,这是我爹爹给我的,我爹爹说拿着它万一哪天我要被自己毒死或者要被人打死了,它可以救我一命。不过我都研究了好多年了,也没什么特别的啊。里面没有藏着什么救命仙药,除了穆萨那一伙人,也没有人想要抢,看起来没什么用。王妃你要么?送给你。”
骆君摇连忙推出去,道:“既然是你爹爹留给你的遗物,就好好收着。”
秦药儿见她真的不想要,这才哦了一声又小心地放回了挂在腰间的锦囊里。
她放进去之后,那铃铛果然又不响了。无论她走路怎么蹦跶,也没有听到一点声音。
阮月离带着人匆匆赶过来,看到的就是竹林边一片狼藉的模样。
看着父亲最喜爱的几蔟圣音竹叶片凋零,竹竿斑驳的模样,再看看因为入冬而发黄却依然平整的草地上东一块西一块的焦黑,以及不不远处似乎是遭受了池鱼之殃的名贵花卉,淡定如阮家大姑娘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没能及时逃离作案现场的主仆三人都有点心虚。
“阮姑娘。”
阮月离牵了下唇角,“王妃,这里是……”
骆君摇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这个…事发突然实在是抱歉,摄政王府愿意赔偿阮府的损失。”
秦药儿有些不爽,道:“我们只能赔一半,还有一半是白靖容的狗咬的!”
骆君摇无语地将她塞了回去,一半是白靖容的狗咬的,另一半是谁咬的?
阮月离回过神来,笑道:“不过是几盆花和几根竹子罢了,哪里用得着赔偿,王妃客气了。倒是…咱们家招待不周,才让这位姑娘和……还请王妃见谅。”
反正除了她爹,也没人会在乎这竹林里是圣音竹、凤尾竹还是普通的毛竹。
听说不用赔偿,秦药儿顿时高兴起来,“阮姑娘,你真是好人。”
阮月离抿唇笑道:“姑娘言重了,小事一桩,不要扫了大家的兴致便好。”
说罢又看向骆君摇道:“王妃请,这里稍后有人收拾。”
骆君摇点点头跟着阮月离一起往外走去。
与阮月离并肩走在阮府的小道上,骆君摇对阮月离颇有几分好奇。
阮月离似乎丝毫不受先前求嫁谢衍未果的影响,面对骆君摇这个谢衍的新婚妻子也没有半点不自在。
相反的,或许是因为没有了谢衍的原因,骆君摇反倒觉得阮月离面对她时更加从容自在了。
就是真…拿得起、放得下。
之前这位阮姑娘敢亲自上门找谢衍说婚嫁之事,也能亲自找上骆君摇表达自己的心意,但谢衍成婚之后知道自己的心愿不能达成,她也能真的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这样的心理素质,着实是让人叹服。
“阮姑娘怎么没有陪着那位容夫人和穆王妃?”骆君摇问道。
阮月离道:“母亲有些担心王妃又脱不开身,便让我来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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