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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狱二字一出,余谔整个人便木了,僵硬的站在公堂上目瞪口呆,待边上的小吏前来给他上枷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拼命的挣扎道:“本官乃殿中丞,无凭无据岂能拿下诏狱?!”
“无凭无据?!”
韩亿愤然起身,拿起手中的卷宗一卷的翻开道:“这里有吴植的供词,还有兰桂坊中其他诰命夫人侍从的供词,以及你自己夫人的供词,还有那百两黄金底部的拓印!你且来说说,这里面有哪一个是冤枉你的?!吴植或许会冤枉你,但诸多旁证也会?你倒是给本官解释一番,为何那百两黄金的底部会有新繁县的官印?为何你夫人会拿这笔钱去往兰桂坊做买卖?!人证物证俱在!本官倒是要看你如何狡辩?!”
随着韩亿一份份的列举证据,余谔心如死灰般的呆立原地,他没想到所有的事情都被韩亿给连根拔了出来,他到上了公堂之前的那一刻还在认为韩亿找不到那些黄金,自然也无法给自己定罪。
但现在,即便是他想要把所有罪责推卸到吴植身上也不可能,所有证据都是完整的,都把他和吴植牢牢的捆绑在了一起,而王钦若便是最后一环。
小吏们上前给余谔带上枷锁,这才使他幡然醒悟,随即大叫道:“这是诬陷,意不在我,而在王相公!韩御史明察,不可中了小人奸计!”
韩亿只觉得堂下的余谔无可救药,都这时候还敢把王钦若攀扯出来?还说是有人诬陷?当自己是傻子,还是当国朝法度是摆设?!
所谓的诏狱其实在《宋刑统》中亦有记载“本以纠大奸匿,故其事不常见。”即是说大奸大恶之罪,可下诏狱。
御史台在掌握了实际证据的情况下可以把人带到御史台查办,但没有下狱的权利,只有在所有证据全部齐全,人证物证俱在,论罪已经成为事实的时候,才会把人下至诏狱。
当然这其中有余谔,吴植之流的存在,同样也有被陷害的人,比如乌台诗案中的苏轼。
余谔被下诏狱后顿时面若死灰,这件事已经满朝皆知,甚至是太后与官家都过问起来,自己已经没有任何脱罪的希望了,至于吴植,他不过是个小小的县尉,合该他倒霉只可怜自己原本想要借着王钦若的相位为自己谋些好处,谁知却落得今日之下场。
包拯站在监牢之中,皱眉看着余谔道:“吴植已经全部招供,你还在犹豫什么?”
余谔惨笑一声:“包希仁,你我也算是同朝为官,眼下我以到了这般田地,还有什么好欺瞒的呢?供状已经呈上,是非曲直自在人心!”
“好一个是非曲直自在人心!你把所有罪责拦下…………”
“莫要胡说!此事本就是我欺瞒吴植,说是有通天的手段但哪里与王相公有联系?不过是借用王相公的名头而已,王相公自然不知晓此事,否则也不会把吴植的仆从扭送至开封府!若你真想要让我攀扯王相公,那也简单,我本是借用王曾的相公名头,只不过吴植听错,当成了王钦若王相公,这才派仆从去了,以至走漏消息被薛奎当场抓住,如何?!”
包拯脸色一变,看向余谔道:“都落得这般田地,还想要攀扯王中书?!”
余谔冷冷一笑便不再说话,而包拯也知道此事正如叶安所说将会无疾而终,若是单单以“用人不察”治罪王钦若这位当朝相公,怕是有“蹊田夺牛”之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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