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埋刃法？金刚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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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直觉提醒他，浓雾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窥视。

杜康无法分辨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只能伸出利刃时刻防备有可能存在的野兽妖魔袭击，并加快脚步赶路。

“救命啊，有人吗？”

“谁来救救我……”

突然间，远处的浓雾中传来女人的呼救声，这声音打破了诡异的惊悚感，杜康收回利刃快步向前走去。

很快在前方的山道旁看到了一个倒地的身影。

走到近处杜康才发现，这是一个身形丰硕的少妇，头上盘着发鬟，全身湿透的衣服将她包裹的格外诱人。此时她正趴在一具尸体上痛哭。

“这位夫人，发生了什么事？”

“我与夫君回娘家探亲，半路上下起雨来，在树下躲雨又碰到了盗匪，他们不只劫财劫色，还杀了我夫君，公子你愿意帮帮我吗？”

妇人俏脸含泪向杜康看来。

杜康看她还一直坐在泥水里，想要先将她扶起，结果刚搀住妇人的胳膊，她就体力不支倒在了杜康怀里。

“公子，我没有力气了，你能抱着我……啊……”

只见，杜康的右手的利刃深深的刺入了妇人的小腹，而左手的利刃也从少妇背后刺入前胸透出。

“不。”

妇人挣扎着想离开杜康的怀抱，但体内的利刃牢牢固定着她，挣扎只能使身上的伤口扩大。

在剧烈的痛苦中，少妇原本清秀的面容扭曲化作一团雾气崩散，露出一张覆盖棕红色毛发的豺脸，整个身体也萎缩化为一条小巧的豺躯。

化为原型后，豺妖的口中已经无法发出人声，在一声声的短促尖叫声中其身体渐渐瘫软。

许久后……

估摸着豺妖已死，杜康才将右手的利刃拔出，收回其中两根，只余其中一根向豺颈削去。

手起刀落，豺首落地。

也可能是已死的缘故，脖颈处喷出的鲜血不多。

看到豺妖身首异处，杜康才放下心来，妖怪的生命力极强，有的妖怪还极善于装死，还是谨慎一些为好。

又赶忙拿出炼妖珠塞到它体内，让其炼化妖血。修习埋刃法后狼妖精血已消耗一空，炼妖珠已经能重新使用。

在一阵熟悉的血光中，豺妖也化作了一具干尸。

“你这骗术太一般了，而且你的丈夫还是我的同僚，老姚要是知道他死后能有个这么漂亮的媳妇，死也能瞑目了。”

此时随着幻术消失，尸体上的刀伤也变回了撕咬伤，这具尸体正是逃跑路上被狼妖杀死的刀手，被豺妖废物利用来蒙骗杜康。

收回炼妖珠，故技重施将豺尸抛入小河，杜康再次启程出发。

此时再走在路上，已没有了原来的窥视感，想来路上一直窥探的就是豺妖。

刚开始道路两侧都是茂密的树林，随着脚程加快，离县城越近路边陆续出现了零星的农田。

路边的农田越来越多时，脚下的路面也越来越好，从烂泥路变成了石子路。

当隐隐能透过浓雾看到县城城墙时，脚下已变成了青石板路。

站在五丈高的城墙下，此时看到城楼上的火光和巡逻的士卒，杜康感觉格外地亲切。

“谁在下面？”此时城墙上传来一声喝问。

“血衣会刀手杜康，今早随队出城猎妖，现在回城，赵队长在吗？今天出城还和赵队长打过招呼。”

城墙上一阵人头晃动，片刻后钻出个肥大的脑袋，正是今天东门守城的队长赵英武。

“杜康，今天你们十几个人出城，怎么就你一个回来？”

“赵队长，才出城十几里，还没走到狼牙山就被狼妖偷袭了，只有我一个人跑回来。”

喊完这句话，城头上一阵漫长的沉默，好半天才回话。

“雾天不开城门，你坐吊篮上来吧。”话音刚落，城墙上一个吊篮便缓缓降下。

杜康也没有多想，径直坐了进去。雾天不开城门是怕妖怪混进城，有些小妖的幻化隐身之术在雾天将会加强，很容易随人流混进城里。

吊篮就是城门封闭后让人进城的措施，至于会不会有完美变化人形的大妖，化做人形坐吊篮进城更是不可能的事，大妖无论是直接飞入城内，还是杀光这一队士卒都是很简单的事，想入城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

所以，杜康也不担心面临多严密的检查。

在吱吱的绞盘转动声中，吊篮从地面升到了城墙顶，杜康人还没从篮内爬出，就赶紧握住了赵英武的大手。

“赵队长，实在太惨了，足足十七个人，刚出城十几里，就被狼妖给杀了，就我一个人跑回来啊。”

“杜兄弟，请节哀，我已经派人通知你们血衣会了，你们的人不会白死的。”

赵英武的胖脸上不由露出了几分悲痛，一把将杜康拉上城墙，之后不动声色的把手抽回，将杜康递过的几钱碎银子放入怀中。

虽然赵英武收钱，但这悲痛确是有几分真切的。

这个世界妖物众多，每次闹妖灾官府人手不足的时候，都是要掏钱请血衣会这样的民间势力帮忙，今天死的刀手大多都与赵英武相识。

而收的钱则是守城队将杜康拉上来的辛苦钱，在大雾天将一个成年人拉上五丈高的城墙是个辛苦活，他也是为手下的兄弟们多挣顿酒钱而已。

“快进正楼来烤烤火吧，你一路冒雨跑回来也辛苦了。”说完赵英武就拉杜康进了正楼。

接下来赵英武又主动聊起了去岁和血衣会一起的杀虎妖的事迹，两人似乎都不胜唏嘘。

赵英武没有详细打听今天狼妖之事，因为这可能涉及到城中势力的争斗，赵英武不愿知道太多。

这个世道不只妖杀人，人也杀人，还杀得更多。

同样赵英武也不能就这样放杜康进城，一行十八人出发猎妖，只有杜康毫发无损的回来并声称遭遇狼妖袭击，这都只是他的一面之词。

如果是真的还好，如果是假话，杜康要是被他放进城失踪了，或者被杀了，他没法向血衣会交代。

在这个朝廷暗弱的世道，地方官府比这些地方豪强强的有限。

双方都有默契，只喝了些米酒，吃了些小菜，聊些往事，不觉间已近黄昏，而这时血衣会的人也来了。

血衣会只来了一人，来人身材瘦小，头戴斗笠，身披蓑衣，斗笠下是一张满脸沟壑的苍老面孔，杜康认得他，这是血衣会的三当家，外号老八。

血衣会是十几年前阳春县三股势力合股而成，三个当家手下武力各自独立，今天出城的刀手都是老八的人。

老八站在城楼外也不进来，显然是在等他，杜康便向赵英武拱拱手告辞。

杜康穿戴着从赵英武那借的斗笠蓑衣，跟着老八走下城墙。

走在行人稀少的街道上，眼看就要走到血衣会的驻地，便听到老八那嘶哑的声音在前方响起。

“洪四海死了，但你练成了埋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