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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们瞬间低声议论起来。
什么叫一样?这能叫一样?
“纳克织布厂即将完成全面的机械化,不再像以前需要通过大量的人工来弥补产量上的不足。在机械化的生产线上,你们能做的工作,他们也能做,所以你们是一样的。”维拉克道,“至于工作能力之外的,那重要吗?当然也重要。我们想做一家特别的工厂,一家有人情味,愿意帮工人着想,为他们谋取他们本应获得的利益的工厂。工作之外的东西,我们并不打算排斥抵触,相反我们会给予他们更多的照顾,保障他们的生活。”
“你们怎么可能白白给工人这么多好处,肯定是有什么不好的图谋吧?!”这样想的工人不少。
“刚刚另一位负责人已经说过了,二十七条新制度都会公布出来接受所有人检验。我们不怕被恶意地揣测,更不怕任何人盯着我们,看我们究竟会不会履行这些承诺,让纳克织布厂里的工人们安安稳稳地过好的生活。”维拉克自信而又坦荡,一份从容的应答令很多对纳克织布厂的工人又羡慕又担心的人说不出话来。
工厂主们都是一个烂样,个个每天想的都是怎么能赚更多钱,怎么能从可怜的工人们身上榨取更多的利益,可眼前这个人说着这样令人难以理解的话,却自然地带着让人能信服的力量。
昨天在酒馆喝酒,从同来喝酒的纳克织布厂工人兰德尔口中得知情况,今天特意早早过来的费农叹了口气。
看这样子,纳克织布厂的新制度是真的了。只可惜他们没有机会享受了,走狗屎运的只有那百十号人。
“至于我们这么做是不是有利可图,当然有利可图!我们是来做生意的,不是慈善。颁布新制度,不过是把本应属于工人们的权益还给了你们,而其他的,该赚钱还是要赚钱的。”维拉克的话还没说完,“另外你们一定好奇,我们支出了这么多其他工厂没有的东西,成本抬高怎么可能盈利。这目前确实是个未知数,对我们而言是一个挑战一个尝试。”
此时说起的话,更多的是给纳克织布厂的工人们听的。
维拉克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四位本厂工人:“但我相信这件事有很大的可能性成功。为什么呢?因为纳克织布厂能否成功,决定着你们的未来。给工人更好的待遇就能提高产量提高利润,赚的钱大于以前压榨你们的时候,那每一个工厂都会因此发生改变。你们的未来,就在你们自己手中。能否成功让这样的待遇一直持续下去甚至继续扩大,能否成为其他工厂模仿的对象,就看你们自己是否真正努力了。”
四名被班尼迪克叫出来帮忙的纳克织布厂工人陷入沉思。
他们昨天主要想的是新厂主为什么要给他们这么大的好处,究竟有什么图谋。现在看来,一切都很简单,新厂主就是为了赚更多的钱,实现双赢。
如今新厂主已经给出了应有的诚意,非但没有开除他们这些被其他工厂瞧不起的人,还开出了比其他工厂高两成的工资,提高了多方面的待遇,建设了众多专门服务于工人们的设施。
接下来就要看他们自己的了。
不说能不能守住这份好处,就单单说一份工作,对他们而言都是无比珍贵的。
听到维拉克话的几名工人都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工作,一定不能让纳克织布厂亏本倒闭!
“要公开说明、解答的就是这些,大家也都不用再在这里聚集了。以后若是需要招人,我们会公开通知的。”该说的都说完,维拉克不再逗留,与温斯顿、班尼迪克共同返回了工厂。
剩下的四名纳克织布厂的工人则把公示二十七条制度的牌子挂在了大门上。
聚集的人们没有散去,有的为了看清每一条制度的具体内容都差点争破了脑袋,有的三两成群商量着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能混进织布厂里工作。
……
“你在外面都说了些什么?”一直站在窗前查看外面情况的安德烈问起走进办公室的维拉克三人。
“没什么,就是公开回复了一下我们那些制度是不是真的,为什么给工人这么多好处,又为什么宁愿用这些有伤病的人都不雇佣他们。”维拉克和温斯顿、班尼迪克在办公室里坐下,“这些都是迟早要解释的,就干脆趁今天他们都在,做了个正式解答。”
安德烈微微点头:“早点说早点免去麻烦,我托班尼迪克同志去公示新制度也是抱着这样的目的。”
“是啊。真是没想到昨天刚颁布的制度,也不知道怎么传的那么快,一下子来这么多人。”维拉克感叹消息的灵敏。
“要是一些稀松平常的东西,倒不会引起大家的注意,传得这么厉害。主要是这新制度像个炸弹一样,直接打破了基普市乃至全国全世界的规则。”安德烈对有不计其数的工人想进入纳克织布厂一事早有预料。
“你们说其他工厂的工厂主怎么看我们?会不会如临大敌,以后给我们下绊子,阻止我们成功?”维拉克刚刚公开对工人们说他们的成功与否决定着所有工厂未来的选择时,就顾虑起了这一点。
温斯顿知道维拉克提出这样的问题,是因为看过他所写的《阶级论》:“维拉克的顾虑是合理的。对于权贵们来说,赚钱只是一部分目的,他们还想把工人踩在脚下,让自己永远高高在上。新制度改革对我们来说是一次必须要做的尝试,对他们则更加谨慎。一旦开了这个口子,让工人们获取了极大的好处,谁也不知道会衍生出怎样的影响。再简单一点说就是资产阶级本身就把我们当作是敌人,我们变得强大可不是他们想要看到的。”
“不过他们本身也不是铁板一块,利益能让民众们四分五裂,更可以让他们的联盟土崩瓦解。”安德烈发表自己的看法,“总会有看重利益的商人在我们成功后选择模仿我们,只要有一个,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最终没有工人再愿意在充满压迫剥削的工厂里工作,纷纷投奔改革的工厂,继而逼迫那些坚守不动的工厂主们朝我们改变。”
“安德烈同志说得也很对,有第一个就必然会像坝口决堤,破除他们的封堵,而第一个必然会出现。”温斯顿认同安德烈的话。
维拉克听后也觉得有道理:“总之接下来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现,除了内部要解决的问题,外面的防范工作也不能松懈。伯因会长把这件事交给了我,我就得保证大家的安全,之后将会加强这方面的注意与应对。”
“有维拉克同志负责,我们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维拉克的能力在平等会里众所周知,安德烈相信他治得住那些想搞小动作的工厂主们。
“好了,安德烈同志,说说接下来我们要做些什么工作吧。”维拉克笑着喝了口水,等待富有经验的安德烈安排纳克织布厂下一步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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