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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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

焚过香。

道士拿了拂尘，从房间出来，对宋毅道：“走吧，下山一趟。”

宋毅也没说什么，道士要他自在些，便点了点头，跟在道士身后。

出了大门，

门无风自掩。

不多时来到古木林中，本是杂草藤蔓丛生之地，却忽地草木翻动，自觉退散开来，让出了一条干净小道，蜿蜒通往山下。

见此，宋毅震惊不已。

可道士却不以为意，迈开脚步，走上小道，并问道：“既然你已读过玄法灵阵真经的上篇和中篇，那可知刚才是什么阵法？”

宋毅便既收回心神，回忆所看经书，开口答道：“上篇里有一种八方迷魂阵，能使草木移位，八方混乱，从而起到迷惑敌人之效，我想这应该是八方迷魂阵。”

道士点点头，冷峻的声音带了些许温度，道：“不错，此阵正是八方迷魂阵。”

又问：“那你可知，此阵的关键在何处？”

宋毅略一思索，边走边道：“经书上说，阵中关键是使八方环境不停移动，让敌人不知自己所处，迷乱方向，从而无法破阵，但我觉得，阵法关键是灵力，只有足够多的灵力才能维持阵法的运转，这是使八方环境不停移动的基础，否则阵法就会失去作用。”

道士又点头，道：“不唯书，有自己的思考，难能可贵。你说的不错，著这本经书之人，乃是一位奇女子，其自身灵力磅礴，但因隐于闺门，又从未到世间历练，便以为天下人灵力皆如她一般，所以经书中她虽有多处提及灵力，却不加丝毫解释，凡初学之人，对此必然难解，没想到你竟能懂。”

宋毅回道：“我也只是猜测，这灵力许是一种力量，是阵法运转的根基。”

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问道：“只是经书上描述的什么第一候，第二候，我是如何也想不明白，不知这是何意？”

道士一甩拂尘，解释道：“古人定修者有七候，一候为一境。这第一候乃凤初境，入境者疾病不生，身轻体健，六情沉寂；第二候琴心境，入境者返老还童，明晰自身，通灵彻视；第三候腾云境，入境者飞行天地，腾云驾雾，延年千载；第四候晖阳境，化天地能源为己用，光明自照，日夜常明；第五侯乾元镜，变通自在，力动乾坤，神飞天外；第六候无相境，神既通灵，色形不定，无所不在；第七候则为太清境，入了此境者，便超出常伦，大道玉皇，造化天外。”

宋毅愣了愣。

道士说的，与他之前的猜测也是大体不差。

只是道士所说的这七候，仿佛一个阶梯，好像越往上越难以攀登。

这也引起了他的极大兴趣，道：“那，可有人将这七候修得圆满？”

道士道：“古往今来，天地浩大，也仅有真君一人将这七候修得圆满，除他以外，便再无一人修满这七候，便是第六候，后世之人也是极少能达到的。”

宋毅不禁皱眉。

这七候果然如同阶梯，一层比一层难以攀登。

他把目光看向道士，张口想问道士如今修到了第几候，却又怕冒犯，只得收敛了心思，换了个问题道：“那这些境界想必都与灵力有关，对吧？”

道士回道：“不错，灵力的提升，便是境界的提升，只是这灵力的修炼又谈何容易啊！”

道士的突然感慨，让宋毅认识到：“也许，他也没有修炼到很高的境界。”

所以宋毅便决定不在询问什么，免得惹得道士不高兴，反正经书上的困惑已经得到解决，又何必继续刨根问底呢？

如此走过一段很寂静的路程，两人便来到山脚。

在道观里时，宋毅从未有过一丝逃跑的念头。

他一直把自己看成是道士的货物，道士让干什么就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