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三章 有些神死了,却依旧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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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条当麻说服原本几乎达成毁灭世界目标（世人认知）的欧提努斯倒戈为拯救世界而行动，还打败了已经让世界各地大规模灾难不断的大恶魔，要是这都不能算名垂史册的英雄，那真不知世界上还有什么英雄了。

这位少年本人现在已经因重伤空运回学园都市治疗，但想必他醒来得知这个结果，也高兴不起来吧，因为——没能拯救欧提努斯。

当然，那是因为他不知道这水波之下正在发生的事情。

“哗啦。”一只手从水波下伸了出来，抓住附近一块看似不足以承受一人重量的浮冰。

“呼，呼……可恶的科隆尊。本以为自由了，居然留了一手！”恶魔原典芙兰皮丝虚弱地将上半身趴在浮冰上，直喘气。

她的“壳”是科隆尊基本按照爱丽丝3号人格用塔罗牌原典塑造的防御机制之一，“内容”则是恶魔化的芙兰皮丝，靠恶魔来供魔让她无需地脉也能以无法毁坏的魔导书躯壳生存。

虽然是被当做给科隆尊当成炮灰去争取时间的战力，居然被欧提努斯一发发连击的余波给顺便吹飞到这里。不过这也救了她，要是这具身体直面表幻和里幻那就真是死翘翘了。

可是，她的身体一部分依旧属于科隆尊参照自身象征性制作的，因此可以容纳科隆尊，虽然只是毫无力量的残余存在，她也能轻易压制，可心中有根刺堵得慌。

还有另一个存在也在这里面。

她将手插进胸腔中，伸入那没有克劳恩皮丝的要素便只剩下相当于自己身体大小的虚数空间，从里面拽出一个一尺大小的人形丢在旁边。

那个衣着形同黑色泳装的魔神也手忙脚乱扑腾着抓住浮冰。

“你就这么对待神的？！”

“欧提努斯，不愧是魔神，当只剩下这条手臂也能重组成完整的身体，可这高不成低不就的大小怎么办？眼球塞不回去了吧？”

“确实是高不成低不就的状态。”欧提努斯活动了一下手指，尝试提炼魔力。

“你记忆续接到哪里？”

“当然是——全部，你把魔神当成什么了？”

“既然如此，『捣蛋鬼』怎么办？要是知道你在这里，即便你的力量所剩无几，但只要主神之枪可能性依旧存在，他们还是会千方百计把你找出来抬上神坛吧？现在世界这氛围你也不好去找理解者了呢？”

欧提努斯沉默，要说不想活那是假的，可即使她打败了科隆尊也不见得每个人都会原谅欧提努斯，尤其是惨剧的直接受害者。好不容易让那个少年得到正名，却厚颜无耻地继续给那少年增加负担和憎恨真的好吗？

越想依赖就越是容易伤害珍视的人，这是背负整个世界的罪也想要一个安心之所所需付出的代价。

末了，她自嘲道：“以死为救赎的时候却没死成，结局可不一定是喜剧。”

“哈哈哈哈哈，”芙兰皮丝银铃般地笑了，“果然爸爸也错了吗？不该劝你恋爱的，手握‘长枪’创造自己喜欢的东西永远自high下去才是王道？哦，哦哦哦哦哦哦，你现在的尺寸的手指很危险啊！哦，你都插哪儿去了啊啊啊啊啊！投降，我投降我错啦……还有这功夫你倒是出点力啊！怎样？那正好，科隆尊还没死透，用你变成这副模样的力量能除掉吗？”

欧提努斯把手浸入海中洗了洗，答道：“除了一些非小把戏外，【弩】还可以打一发，很遗憾，科隆尊的顽强不敌宇宙，可比地球高多了。倒是你，灭世冲动已经消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