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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呼着惊奇,刘腾脚下又快了几分。想着赶快回去当做趣事讲与陛下,定能让圣颜大悦。
身后的郭玉枝也不慢,竟真就揪着李承志的耳朵,堂而皇之的出了宫。
迎上宫内侍选、黄门,及宫门守卫等人讶异的目光,便是皮厚如李承志,都觉的满面臊热,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完了,哥的一世英名?
最多明日,整个京城都会知道,我李承志是被老娘拧着耳朵出的宫?
高英,你个害人不浅的?
……
式乾殿中,皇帝正与李韶下着棋。
李韶今日才见此物,也就刚刚知悉了些规距,连会下都淡不上,更遑论技艺有多高,自然不是元恪之敌手。
连下四五局,局局都被皇帝杀的溃不成军。
李韶越下就越兴奋,竟比皇帝的兴致还要高,飞快的摆着棋子,口中还啧啧称奇:
“此物端的神奇,与秦时博塞、汉之象戏、西域之恰图(国际像棋的前身),皆有相似之处。但相比之更为玄妙,且暗合阴阳五行,更深奥兵家至理……定是出自深谙兵事、军阵,且能征善战之辈之手,定非无名之辈。
若是早有之,臣应是有所耳闻的。想来应是新近所创,不知出自何等奇人之手?”
奇人……李承志?
元恪稍稍一愣,随即微一摇头。
若说才思倒是不差。若说奇人,怕是谈不上吧?
许是相处日久,皇帝早无早先那般重的好奇心,也就觉的李承志渊博一些,急智胜于常人一样,奇思妙想多一想。
关键还是个愣头青,没有半丝城府,不懂一点中庸之道……其实就是太刚!
两相一折合,身上的光茫就淡了一半,时日一长,皇帝自然而然的便觉的:也没奇到哪里去,不过如此!
心里想着,皇帝随口应道:“李卿好见识,确实如你所说,是李承志穷极无聊,故而思巧,依秦之搏赛、汉之象戏、西域之恰图创出来的……暗合至理谈不上,至多也就是与兵法相合那么几分……”
于忠听的直叹气。
陛下啊陛下,你私下里可不是这么说的。兴致高时,直夸李承志学究天人,竟能创出象棋这等纵横于案,却能棋算兵机的奇物?
怕是谁都想不到,包括刘腾在内,都以为陛下令李承志与元乂比阵是突发奇想,至多也就是惊于郭氏悍勇之故,才突生了此念。
其实李承志呈上象棋之时,陛下应该就有此念了。更说不定还后悔过:能创出如此深合兵法军机之物,李承志的军事之才,绝不止他表面上突显出来的那么一点……怎就早未看透?
只是借了此次的契机而已……
此时皇帝这般说,分明就是在暗自得意:这般神奇之物,朕竟罕逢敌手,岂不是比李承志这个始作佣者还要强上几分?
自然也就无多出奇了……
李承志?
李韶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李承志训兵之法,驭兵之术,以及初见时被他惊为天人的长枪阵……
论及他还是长辈,心中虽感慨,嘴上也只能替李承志谦虚:“倒是有几分才思……”
也就李承志不在,不然非暗骂一句:一句凡尔赛……
刚摆好了棋盘,正欲再杀一局,便见刘腾来复命:“秉陛下,郭氏、张氏已然出宫。臣也已叮嘱李承志,令他凭圣谕,寻高司空置备器甲等物……”
“哦?”
皇帝淡淡的应了一声,“可曾见郭氏与皇后谈及,何时予李承志纳采?”
郭氏都已被你靳令不得入城,还给李承志纳什么采?
难不成让高肇主动去登李府的门?
不被世人笑掉大牙才对……
“礼官只说,殿下只与郭氏说了些趣闻奇谈,并不曾提及此事……”
“呵呵呵……李承志怕是在抱怨朕,坏了他的好事!”
见李韶悚然一惊,元悦冷冷一笑,“卿莫要怀疑,那逆臣绝对能做的出来……”
李韶只以为皇帝在讲笑,但无意中见刘腾与于忠竟皆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只觉头皮一凉。
李承志真是好胆,竟真干过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不知道李神俊还在北地吹风吃黄沙,李景真还在秘书省闻霉纸味?
“倒是不曾!臣还问过他,为何火烧眉毛,却有如此雅兴?李承志声称是受郭氏所令,不得已入宫?”
回了一句,刘腾又凑趣道,“想来应是真的,只因臣看的很是真切:出了昭阳殿,许是李承志说了什么怪话,郭氏吓的骇然色变。自昭阳殿外始,直到出宫,一路都是押着李承志走的……就如这般……”
刘腾还给皇帝学着李承志当时的模样:歪着脑袋勾着腰,满脸的谄笑……
“哈哈哈哈……”
元恪猛的就笑出了声,指着李韶说道:“听听,卿还不信?定是李承志在抱怨朕,才将郭氏吓的骇然变色……”
稍稍一顿,元恪又笑道:“这郭氏端的是严厉,果真是有些手段的!竟没看出来,这逆臣竟还有几分孝心”
李韶趁机解释道:“陛下明见!祖居李氏以儒传世,以孝治家,李承志万万不敢行不忠不孝之悖逆之举!”
李承志悖逆不悖,朕还不清楚?
“亏得有此严母,不然定是个混世魔王……”赞了一句,皇帝话风一转,“李氏家风如何?”
家风?
皇帝怎突然问到了这个?
稍一转念,结合之前他那两句,李韶恍然大悟:应是皇帝好奇:李承志平时那般乖张,郭氏竟也能将其降伏,那李始贤呢?
一提这个,李韶脸上就浮出了几丝古怪。有心替李始贤美言几句,但又想到泾州皆知李怀德惧内,也无甚可美言的,索性半遮半掩的说了几句实话。
稍一转念,结合之前他那两句,李韶恍然大悟:应是皇帝好奇:李承志平时那般乖张,郭氏竟也能将其降伏,那李始贤呢?
一提这个,李韶脸上就浮出了几丝古怪。有心替李始贤美言几句,但又想到泾州皆知李怀德惧内,也无甚可美言的,索性半遮半掩的说了几句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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