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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两人也都欣喜不已,连连向着行台所在方向叩拜谢恩。
待到安抚完这兄弟俩,宇文护又讲了一下派兵驻守于此的安排。
这自然也有居近监视、限制他们人情交际的意味,不过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兄弟俩都要居丧不出,一般的人情往来也是能免则免,再加上刚刚经历此事风波、心有余季,对此安排倒也并不怎么抵触。
最后,宇文护抬手屏退帐幕中的侍者们,望着两兄弟沉声道:“两位共赵骠骑子息亲近友善,骊山营业时想必也常往来,有没有事簿记录?”
“萨保兄这么问,是要……”
贺拔纬听到这话后,心里顿时一警。
宇文护则冷笑道:“骊山事业毁于一旦,这口气我是忍不下来!赵贵他宣泄私愤,却不该累我受难。若不加以报复,人还道我软弱可欺!”
“但、但赵骠骑本也不知此事有涉萨保兄,既然事情已经有了从善解决的余地,也实在不必再生枝节啊。”
贺拔纬内心里还是不怎么愿意与赵贵直接对立和产生冲突,闻言后便一脸难色的说道。
“我不会让你两位为难,只需要将相关事则告诉我,其他的你们就不必再理会。”
见贺拔纬仍要推诿,宇文护便渐失耐心,眉头皱的更加明显。
旁边贺拔经对骊山事本就颇感心痛,再得知大行台发还伯父旧业,心里对赵贵也更忿恨,于是便开口道:“赵大的确入园数遭,色艺赌博都有涉猎,还赊欠不少,事情详细都在园中事簿记载,萨保兄往阅即知。”
贺拔纬见兄弟自作主张,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犹豫片刻才又望着宇文护说道:“我兄弟本乏立身的长计,唯在故长庇护之内才能无忧于世。恳请萨保兄体恤此情,事勿为尽……”
“这么说,你们是觉得大行台尚且不能将你们庇护周全,仍需广结善缘?”
宇文护听到这话,脸色顿时拉下来。
“不敢、不敢,但赵骠骑有恩于我……”
“原来我这奔波一程就是全无恩义?”
宇文护闻言更恼,忿然起身,指着贺拔纬怒声道:“立身处世,可以全无智慧,你两位故荫深厚,是有这样的资格,但也只是谨慎自守而已。户外的人事,露丑不如藏拙。
前事承情,我自会对你们不失关照,但若仍觉得我势弱于人,需作别处谋计,可以反目!人情诸类,倒也不是非友即仇,但共我仇敌友善者,绝不是我朋友!”
宇文护面对叔父时,是有些拘泥放不开,但在面对外人的时候却非此态,眼神变得凌厉慑人。
贺拔经见状,连忙入前打起圆场:“萨保兄你奔劳来庇,我兄弟感激不已。此事于我止于此时,事后也绝不会有什么余声传扬。热孝于身,守礼而已,又怎么会有闲情顾望世事?”
宇文护听到这话后才冷哼一声,又狠狠瞪了贺拔纬一眼,这才转身行出,留下一部分军士驻守于此,自己则率领余众出城往骊山行去。
“阿兄,你也不必过分担忧,赵贵对我兄弟本就故情全无、不存善意,宇文萨保既要出手报复他,咱们又何必替他忧愁?大行台赐还产业,可见故情仍深,咱们索性闭门自处,免于外扰。”
毡帐中,贺拔经眼见兄长仍是脸色铁青的默然独坐,便入前小声劝告道。
贺拔纬闻言后则白了他一眼,沉声说道:“你道大行台势力就牢不可摧?咱们阿耶、伯父,难道不是一时的雄杰?一时失算,便倾倒难救!
阿耶留下的这些荫泽恩义,丧失一份、补回却难。宇文萨保要因园事向赵大发难,咱们兄弟于此具名,能辞其咎?他还有亲长的势力庇护,咱们还有什么?”
“但宇文萨保他决意如此,这也不是我们能阻止的啊!”
贺拔经又一脸为难的说道。
“赵骠骑同宇文萨保本无旧仇,只因敌视李伯山才误会结怨,各种纷扰也都因此而起。李伯山实在是伯父昏聩、留给咱们的一个祸根,更该与他决裂以证清白,如此才不至于日后相见无言。”
贺拔纬又沉声说道:“他势力无具,树敌却多,也实在不是一个可以长相善处的好人!往年门中自守,不失从容,与他相识后反而多事,也需要做出一个了结,彼此再无牵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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