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一十一章：极致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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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果不其然，眼见脚裸被抓行动受阻，早已见识过青年可怕的汤萌发出尖叫，尖叫之余转身就踹，趁李天恒暂未起身的机会攻击对方，抬起未被抓住右脚狠狠踹向青年面门！

碰！碰！碰！

“啊！放手，放手啊！”

一时间，沉闷的踹击声响就这样混合着女人尖叫响彻现场，惊慌中，汤萌用出了所有力量，踹的李天恒满脸是血，以至于连牙齿都在右脚的频繁重踹下崩飞脱落，面对如此狠厉攻击，正常人顶不住，就算是体格强悍的拳击手都无法承受，而是早就惨叫吐血甚至昏厥了，然而可怕的是，明明面门飙血伤势严重，可李天恒毫无感觉，几乎如失去了生物应有的痛觉般无视攻击，右手自始至终紧抓脚裸，不仅无视攻击，身体更是在承受重击的情况下挣扎爬行，强行靠近，缓缓靠近眼前猎物！

（为什么？你为何感觉不到痛？不，不要，不要再过来了，李天恒你不要逼我啊！）.

此刻，维持着心惊胆寒，眼看青年爬向自己，汤萌瑕疵欲裂，脑海更是波涛汹涌，整个人既崩溃又纠结，崩溃指的是李天恒竟不管不顾要杀自己，纠结则是指她不愿杀人，她……

不想杀李天恒！

是的，由于此刻李天恒正处于爬行状态，只要汤萌愿意，她完全可以趁机杀死对方，趁青年暂未起身的机会一脚踩断青年脖子，从而让其彻底死亡，道理固然无错，但……

她不能，她不能这么做，虽然李天恒如今以明显异化，变成了一个完全没有理智且毫无痛觉的杀人疯子，甚至成为了某种半人半螝的怪物，可谁也不敢保证这种状态无法恢复，如果她把李天恒杀了，届时就算其他执行者肯原谅自己，自己也定然会承受心理煎熬，除非……

除非她有办法摆脱限制，否则她就只能杀死李天恒，趁对方暂未起身的时候狠下心来将其杀死，如果不杀，那么死的必将是自己！

只不过……

（不，我不能这么做，这么做我无法原谅自己，必须想其他办法，一个既不用杀死李天恒又能让自己顺利逃走的办法。）

想到这里，汤萌动了，在眼眸闪过一抹无奈的刹那间手伸腰间拔出匕首，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砍向青年手臂！

“呀！”

伴随着一道渗人刺耳的沉闷响动，下一刻，李天恒失去了部分肢体，半条手臂就这样被汤萌一刀斩断！

噗呲，哗啦啦。

血液从断肢破口喷涌而出，可也恰恰因手臂被斩的关系，汤萌重获自由，先是心惊胆寒后退几步，正想回头转身继续逃跑，可……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李天恒笑了，在刚刚失去手臂乃至断口仍接连喷血的状态下表情扭曲咧嘴窃笑，继而发出串完全不似本人声音的尖利笑声，窃笑中，青年快速起身，旋即单手持刀冲向猎物，继续冲向对面汤萌！

“啊！”

哒哒哒哒哒！

见李天恒竟无视伤痛继续冲来，对面，汤萌被吓懵了，吓得她失声尖叫转身就跑，再次被李天恒尾随追杀，且更为可怕的是，明明身体重伤血液喷涌，然李天恒依旧速度奇快，以明显比汤萌快上几分的速度尾随追赶，哪怕双方之间已有间隔，可在青年那无比惊人的速度下，双方距离开始拉近，就这样从最初的十米间隔逐渐缩减，距离汤萌越来越近！

9米，8米，7米……

“不，不要！”

察觉身后青年越追越近，前方，目前已逃进走廊继续狂奔的汤萌可谓是既绝望又后悔，绝望是指她发现自己跑不过对方，在完全异化的状态下，李天恒竟速度暴增，实际已超越了人类极限，根本不是正常人应该跑出的速度，也正因跑不过对方，所以她后悔了，后悔刚才没趁机杀死李天恒，可惜……

现在后悔已经没用了，在失去唯一能杀死身后怪物的机会后，此刻，汤萌陷入了绝境，只需在过数秒，对方就会抓住自己，可以想象，面对一只悍不畏死的杀人狂魔，届时自己的下场除了死再无其其他！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聆听着身后愈发响亮的渗人笑声，汤萌头皮发炸，瞳孔竟然在不知不觉间缩成一点！这是吓的，是唯有人在极度恐惧中方能出现的罕见反应，而愈演愈烈的死意则干脆导致她大脑空白，恐惧就这样如一只甩脱不掉的蛆虫般死死依附着她，惊惧中，大脑状态持续改变，从最初的完全空白演变为一团乱麻，但不只是意识促使还是直觉引导，正当李天恒越追越近且背后死意亦最终达到最高顶点的时候，汤萌好像想到了什么，她就这样在即将死亡的前几秒突然陷入回忆，回忆起过往，回忆起一件不久前真实发生的事。

记得在前往水源市的路上，彭虎曾送给自己一样东西，至于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刷！

没有原因，没有理由，就在死亡行将来临且李天恒亦还差3米便要抓住猎物的那一刻，前方，代表猎物的汤萌有了动作，在眼看就要被抓殒命时丢掉手中匕首，然后从衣兜掏出了一样黑色事物，一把博莱塔军用手枪！

接着……

“啊！”

上膛，转身，瞄准，同时用力扣动指尖扳机！

砰！！！

伴随着扳机扣动，一声震耳欲聋轰鸣枪响回荡走廊，至于李天恒……

噗通。

青年瞬间倒地，刚刚还疾驰追击的他就这样当场扑倒，而导致其身体失衡径直扑倒的原因则无疑是子弹，他的大腿被子弹洞穿，被过于强大的子弹冲击掀翻在地。

哗啦，哗啦啦。

身体倒地的刹那间，继手臂之后，李天恒再度飙血，被子弹洞穿的左腿当场腿骨粉碎血花飞舞，结果是肯定的，失去了腿骨支撑，李天恒登时瘫软，继而失去移动能力，这是标准的中枪结局，同样也是在汤萌手下留情的前提下所能获得的最好结局。

不错，为了活着，生死关头，汤萌想到了那把彭虎送给自己的博莱塔军用手枪，诚然女医生这辈子从未接触过热武器，但即将死亡的最后时刻，汤萌还是创造了奇迹，按照彭虎当初的随口指导尝试上膛，所幸他成功了，然后在即将被抓的前一刻仓惶瞄准青年，火速扣下扳机，当然，基于内心深处那丝不忍，虽被逼无奈掏枪开火，汤萌还是没有瞄准脑袋，而是压低枪口对准下肢。

说实话，由于从未接受过射击训练的关系，汤萌的本意是射击小腿，不料枪械那过于强大的后坐力却导致准头发生偏差，瞄准小腿的子弹竟偏离方位命中大腿，几乎差点命中身体，但这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李天恒废了，哪怕青年没有痛觉，可在腿骨碎裂的情况下，除非对方是神仙，否则便绝无可能继续奔跑，话是这么说没错，但……

她的开枪时机稍微晚了些，由于是在双方距离极近的情况下扣动扳机，所以，电光石火间，就在身体倾斜被迫倒地的过程中，维持着绝对疯狂，加之身体完全没有痛觉，李天恒挥动匕首，抢在汤萌反应过来前将匕首狠狠插进女人肩膀！

噗呲！

“啊！”

痛，剧痛，难以想象的剧痛就这样在刀锋完整贯入肩头的那一刻被瞬间激活，而汤萌也果然在肩膀中刀的同一秒身体巨颤瘫软倒地，在骤然迸射的漫天血液中失去力气，因匕首是自上往下插进肩头，汤萌受到了严重伤害，带来的剧痛丝毫不亚于手臂被斩，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且更为可怕的是……

“嘿，嘿嘿嘿，死，死，死……”

呼啦，呼啦，呼啦。

汤萌刚一倒地，甚至都不等她身体痉挛，对面，就见刚刚扑倒的李天恒笑了，边扭曲狂笑边挣扎爬行，在右臂断裂左腿残废的骇人伤势下狞笑爬行，用仅剩的左臂右腿在地面强行爬动，徐徐爬向对面汤萌，继而在地面留下了一条骇人血痕！

至于汤萌……

“呜，呜啊！”感受着足以让任何人瘫软昏厥的彻骨剧痛，两米开外，不同于根本没有觉的李天恒，汤萌惨叫连天，目前正全身痉挛剧烈抽搐着，在肩骨基本碎裂的损严重伤害下凄厉惨叫，原本美丽的脸庞亦彻底苍白，彻底扭曲！煞白的嘴唇更是剧烈哆嗦，发展到最后竟大脑眩晕，口吐白沫，俨然行将昏迷，即将被活活痛晕！

但是！她，最终没晕，最终强行保持了意识清醒。

而促使她强迫自己维持清醒的原因是，她看到了李天恒，那个正疯狂狞笑径直爬来的家伙，那只明明重伤濒死彻底残废可依旧想杀死自己的异化怪物！

于是……

为了阻止怪物靠近，强忍着肩头剧痛，女医生再度抬起手枪，径直扣下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