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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隐嘴角微翘,不做任何解释,身影转瞬间已消失在原地。
剑中豪光有如跨越时空,瞬间到了石之轩身后。
而在石之轩身前却多了一道空间裂缝,那是众多武者毕生追求的境界——破碎虚空!
徐隐站在石之轩身后说道:“这一剑,想必你看得比谁都清楚,破碎虚空的奥秘, 皆在这一剑当中。”
石之轩双目失神,他胸膛已然中剑。那一剑他避无可避,挡无可挡!
然而他却似一点也感觉不到生命即将逝去的痛苦,只向前缓缓伸出了手。
他伸手想要触摸眼前破碎开的虚空,仿佛只要轻轻踏出这一步,就能前往彼岸之地。
可这一步却重逾千钧, 莫说踏出一步, 就连动上一寸也需要他用尽全力。
他浑身颤抖着,嘶声问道:“虚空之后是什么?”
徐隐说道:“我若踏入虚空,自然也就不会出现于此。过去了,就回不来了。”
“竟是如此吗?那一剑果然玄妙之极,若再给我三年时间,即便不需圣舍利我也可堪破不死印法最后一道难关,或许也能破碎虚空。”
徐隐收起长剑,说道:“这一剑不止是给你看的。”
他的目光已瞥向宋缺等人,宋缺和毕玄这样的武道绝顶高手,此时双目失神。
旁人或者只能从徐隐那一剑中感觉到仿佛可开天辟地的豪光。
然而在他们眼中,却是不可言传只可意会的武道真意,还是足以破碎虚空的武道真意。
这一剑比之三十年前向雨田遗留的武道真意更胜一筹,直如将四十九副战神图录中的奥义简化部分展露出来。
如宋缺、毕玄之能,必能通过这一剑的感悟,于二十年之内悟出破碎虚空之法。
就在这时, 石之轩不知从哪抽出了一些力气,竟迈出那原本绝对迈不出的一步, 双手触碰到了徐隐斩破的虚空。
他双臂刚刚伸入进去,虚空忽然合并, 石之轩扑了个空, 摔倒在地,而双臂似被空间切断,只余血淋淋的一片。
“为什么我无法进入……”
徐隐叹气道:“破碎开的空间,只能由斩破之人踏入,旁人因气机相斥,只会受到空间的反噬。”
石之轩苦笑一声,“原来上天将这最后一层漏洞都弥补了。”
一代魔君就此陨落!
石之轩纵横一世,终究落得如此下场,在场众人,无论和他是否有仇,皆难免于心中一叹。
在石之轩倒下去的一刻,祝玉妍身体微微颤抖,内心忽然涌起一阵空虚。
这凡间天地,魔道霸业等等诸事,似乎再没了任何吸引力。
她不仅空虚,还泛起一阵难以言述的失落,仿佛人生最大的一个目标还未得到,便已失去。
她明明是最痛恨这个男人的。
恨他始乱终弃,恨他气死恩师, 恨他无情无义,往日时候,祝玉妍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杀了他,甚至不惜同归于尽。
此刻却眼见这个心中最大的梦魇,居然毫无还手之力的被人轻易斩杀。
心中竟然升起一股随他一同死去的感受,整个人也如同失了魂一般怔在原地。
杨虚彦站在李建成身旁,看着这个自己最崇拜又畏惧的恩师,竟然在人生最巅峰时刻落的如此下场。
心中升起的不仅是恐惧,更是迷茫,他忽然感觉自己又像回到了父母被杀的那天,一下子变得无依无靠,手中的剑也无力的垂下。
侯希白作为石之轩曾一度当做亲子对待的弟子,与石之轩感情最深。
哪怕他明知石之轩总有一天会在出师之日杀死自己,也无法改变他心中视之如父的情感。
因此在石之轩倒下的第一时间,也只有他顶着剑神的威压,不顾旁人目光来到其身边,为其殓尸。
徐隐也并未阻拦,毕竟曾经他与石之轩也做过短暂的朋友。
碧秀心忧心道:“天上雷云越发厚重了,现在即便以我的修为也能感知到它是冲你来的,天威岂是凡人所能抵挡的,夫君该如何处置?”
“除了离开凡界,他别无选择!”
一个道士御风而行,就这般悬停在半空,双臂负于身后。
他脸上明明什么都没戴,却没有人能够看清他的脸,仿佛被打了一层马赛克。
若是强行目视,则会立马神智受损,脑海刺痛难忍,这已非武学之道可以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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