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运筹帷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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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谍生存法则一、找一份能让你正常生活的工作。利用好你的驾驶技能，做一个飞行器驾驶员，哪怕是架公共交通载具，因为，这不仅是身份的掩护，同时给你一个真正接触敌方，了解他们一切习惯的捷径。”老枪在将军府会议室内像教学生一般，对史密斯进行着培训，这一幕，若不是她身份的改变，成了教官，差点以为时光倒流，回到了十来年前的卡特星上。

“间谍生存法则二、拥有变色龙一般的皮肤。当然，并不是明面上的意思，而是引申出来的道理，简单来说，就是融入环境，比如，你去观看球赛，就必须携带支持一方的标志物，穿着打扮也以支持球队的颜色为主，而不是特立独行，带着墨镜，穿着茄克，爆炸式的夸张头发，为了显得与众不同而做出吸引旁人眼球的举动，这是大忌。”

“间谍生存法则三、保持装备的最低限度。不要觉得，为了方便见机行事和工作效率，将窃-听器材、录像设备、传输信号装置等一股脑全带在身上，以为这样就能事半功倍，但是，很不幸的，你被发现的机率会成倍的增加，同时生存机率也成倍的减少，这是新手间谍常犯的最大错误。所以只携带方便操作，和你生存密切相关的重要物品。不要携带武器，这是危险的且也违法，一旦被抓住还会让你暴露，如果契灵星上允许你带的话另当别论。”

“间谍生存法则四、坚持不懈的锻炼。锻炼分两种，一种是身体，最简单最隐蔽最实用的武器，就是你拳脚，这个不用多说。另一种是思维，锻炼好你的思维能力，不仅有助于社交上获得旁人的信任来收集到更多的信息，还能提升你对潜在危险的直觉，意想不到的情况下，这两方面的锻炼能大大提高你生存的能力。喂，手下败将，别光听，动手做做笔记啊。”老枪如大学老师上课般，一手插在裤兜里来回踱步，一手不时指点着在空中的投影。

“别晃了，行吗？求求你，晃得头晕。”望着她的背影，对她说道。老枪却不搭理他，后脑勺上的一双眼睛盯着他继续道。

“间谍生存法则五、永远质疑没有确定过的结论。不要相信任何人所说的一切，除非已经得到证实的信息。从而引申出，分析对方告诉你的讯息和要求你这样做的目的，哪怕就是领导安排你今天的日常工作，也必须先质疑他这样安排的用意。简单说就是两个字——警惕！”

“以上这五条，要时刻牢记。下面，根据这五条，先从生存方面的训练展开，我给你讲讲理论知识，等生存技能掌握了，再教你相关的谍报知识和器械的运用。”

“老枪，生存训练就没必要了吧，都当了这么多年的兵，我连这点都不懂吗？”史密斯愤愤然，握笔的手指，来回拨弄玩耍，表达着他的不满，这完全是老师在教育小孩嘛，比舰队指挥训练时还颐指气使。

“哟，不服气，不耐烦啊？要不，给你个机会，咱俩来比试比试，你若赢了，以后按你的要求来教，倘若你输了呢？”

“我若输了，一切听你的，你怎么说，我怎么做。你说比什么？随你便。”双方较量不是一次两次了，尽管史密斯输多赢少，可是气势上从来就没输过，最差也是个平手。

“嗬，男子汉气场很足嘛，那小女子恭敬不如从命，可比什么好呢？指挥模拟作战你不如我，无须再比。枪法你更加不行，要不，近身格斗如何？谁先倒地算谁输。三局两胜，免得你借口运气使然，又不服输。可敢接招？”

正担心着老枪会不会跟他比枪法，一听比这个，心中大喜，毫不掩饰起身抢先出门道：“这可是你挑的，赢了你可别说我胜之不武。”

初春的深夜，天气寒冷，草坪上一片白绒，湿润滑溜，俩人相对而立，无论从体型还是气场上，史密斯均胜一筹。只见他双膝微沉，身随意动，直扑上去，还没近身，老枪瞅准机会，趁他另一只脚离地时，抢前一步，身体一沉，对着支撑脚一个蹲扫，史密斯瞬间失去平衡，仰面屁股着地，先输一局。

“我呸，大意失荆州啊，再来。”骂骂咧咧地爬了起来，揉了揉屁股，摆好架式，第二局开始。这下他吸取了教训，不再急于上前，用轻快的碎步前移，左右晃动着，虚虚实实让老枪看不出真实的进攻方向。

老枪站在原地，双膝微曲，身体略倾，心里暗暗盘算，持久消耗不如他，击打力量也不如他，近身缠斗，只要被抱住，重量不是一个级别的，定然扭不过他，所以，全神贯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寻找着破绽，全身蓄力，伺机待发。

双方贴近了，老枪身体重心越发放低，史密斯见时机不错，对着她的脑袋一记直拳迅击而去，老枪等的就是这个机会，腰肢一扭，闪过直拳，身体立直，胳膊一伸，将史密斯的手臂夹住，脚下节奏配合得刚刚好，夹他手臂的同时，一个跨步绕到史密斯的身侧，利用身体的重量和胳膊的力量，将他的手臂反到身后，脚下一勾背上一推，四两拨千金，不费吹灰之力，史密斯面朝下摔了个狗啃泥，又输一局。

“服不服？”

“这，这，老枪你是不是有啥魔法啊？奶奶的，两次连你身子都没碰到就输了。”嘴上找着借口，内心却是一个大写的服字。

“幸好，这是在地球，要是在契灵，你怕早就没命了，知道你之前犯了哪些错误吗？”

史密斯爬了起来，擦干净了脸上泥草，一脸的茫然，这，又是哪跟哪啊？摇头不解道：“不懂你啥意思。”

“将来到了契灵星，一定要低调，像刚才你那狂妄的口气，让我选比赛项目时，将主动权交于敌手，可以说，你已经死过一次了。比赛开始后，你第一局不顾格斗的应有步法，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小看对手，结果被打倒在地，这是你死的第二次。第二局开始你吸取了教训，恪守格斗的章法，保护好了自己，但却被我故意显露出来的劣势所引诱，且没有做好失败的准备时，便冒然进攻，被打倒在地，这是你的第三次死亡。”

老枪解说完，帮他拍了拍后背上的草屑，夜色已浓，训练结束，躺在床上的史密斯回想着她的一片苦心，说是比试，其实就是教学，联想到三个月后，就要远离这熟悉的一切，不免悲从心来。

李健这边也心事重重，七号元素的问题虽然在钱盛昌嘴里不成问题，但终归还是要解决的，晚上茉莉那番鼓励的话语，让他动了心思，思来想去，一时难以入眠。

翌日，天已大亮，若玛早已离开，帮琼斯研究死士去了，史密斯与老枪身肩重担，不再安排他俩任务，李健只好带着维钢与茉莉，来到泛银联议会大楼，会场里各文明代表都已到齐，只等郝元帅到来，便准备开会。

这次的会议内容李健早已熟知，就是昨天与钱盛昌商定的全攻全守方案，计划既然已定下来了，宜早不宜迟。早一天出兵，便多一份胜利的希望。

众代表们却蒙在鼓里，高赫仨兄弟早就等得不耐烦，内心嘟囔着，一天天的，就知道开会，鬼知道这次又是什么会议，不想猜也懒得猜，哥仨闲着无事，互斗嘴仗。其他代表也乐见其中，看着笑话。

“喂，南部的兄弟，要我看，你们族长图克不咋滴，前些天听说你们的有功之臣尼姆在上个月，被卸磨杀驴，就地正法了，如此杀的杀，逃的逃，只怕你们南部部族等不到高赫星统一那天，就没人啰。要不来兄弟这，将你介绍给我们族长，混个好职务，跟着哥吃香的喝辣的去？”

“我呸，你以为你中部的都是好鸟啊，最坏的就是你们族长姆妮特，明面上看是三个部族里唯一的女族长，可这份毒辣的手段却丝毫不让须眉。你们部族有着皇族血统的万夫长，不是前段时间也被她杀了吗？可见还不如咱南部的图克大族长，想来诳我，没门。到是做兄弟的劝你一句，干脆反了她，带着你那群兄弟们过来我南部部族，保证你们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看如何？”

“哼，你俩是真搞笑，一个五十步，一个一百步，以为自己很牛逼，嘲笑对方，殊不知，你们做的这些事，都是徒劳的，高赫星最终的统一，还得靠我们东部的大族长卡鲁来完成。”

此言一出，中部和南部大使满脸不服，不约而同站了起来，剑拔弩张，准备大打出手之际，郝伟强一身笔挺军装，意气风发地走进了会场，随着他那坚定稳重的步伐，在李健旁边的位置坐下，会议开始了。

“这次召集大家来参会，有一项重要的提议需要大家投票表决，后天，地球时间上午八点整，将由郝元帅率领三军将士，不留余力，剑指契灵，主动出击。从敌人最外围的帕特斯星开始进攻，将其殖民星球一个个拿下，最后决战于契灵主星。关于此，各位有何看法？”

钱盛昌一说完，四座皆惊，虽然各文明代表知道，战争已然开始，但没想到，居然会是不遗余力的主动进攻。没多久，洛利姆大使与军事专家同时站起来，大使神情严肃道：

“元首，敌我差距这么大，我们还主动出击？当前之策不是应该进行防御为主吗？从各方面传来的消息，都验证了，对方战舰的产能是我们十几倍以上，兵源补给方面，更是无法匹敌。主动进攻，这岂不是以卵击石吗？”

钱盛昌面无表情，不置可否，看了眼李健，李健会意，开口道：“我赞成领导的决定。”

话音未落，洛利姆军事专家不待旁人开口，接过话头道：“李将军，您知道，从结识您开始，我一直很佩服您的战术，可是地球保卫战时，您也看到了，我军占尽了优势，也仅与敌方打了个旗鼓相当，如此，主动进攻，天时、地利、人和均不为我所用，但您仍然赞成这项提议，能否详说，以解心中所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