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不可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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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狐的车队远远路过了莲花集团的大厦，这是一座漂亮的摩天大楼，外面是深蓝色玻璃幕墙。银狐本来没有计划进攻这个大楼，这是萨科家的合法生意，没有士兵也没有黑·帮。

但是，尤维亚想到了蒙哥萨科的子女应该在这里。“与其日后花钱雇杀手，不如顺道把这些人收拾了。”尤维亚想到这，下令开往莲花大厦。

银狐家的军队，包围了大厦。尤维亚率领少数精锐进入了大楼。丹龙和兰灵都没跟过去。托图犹豫了半天，在尤维亚进去之后，又追了进去。“这里毕竟是萨科家的地盘，不要有什么埋伏。”托图想。

大厦的保安看到全副武装的士兵哪里敢阻拦。尤维亚一路找到了莲花集团董事会的专用会议室。会议室里蒙哥的大儿子和小女儿正在律师的帮助下谈判股权分配问题。

二儿子沉迷吃喝嫖赌，对经营企业毫无兴趣，今天没来，估计是睡过头了。

会议室里的双方正在争得面红耳赤，险些要动起手来。“哐”的一声，门被一个士兵用枪托砸开了。会议室里的众人看着一帮士兵拥着一个少女走进来。“这里谁姓萨科”尤维亚问。

“你是什么人，敢闯进这里！知道这是谁家的生意吗？”

“砰”的一声枪响，迪隆萨科头部中枪倒地。

尤维亚从他们坐的位置看出来，刚才说话的应该是蒙哥的儿子，他对面那个惊恐万状地女人应该就是女儿了。

“你叫什么名字？”尤维亚枪指着她。

“我从来没参与过黑道的事，我……。”

“砰”她也头部中枪。

“应该还有一个。谁说出来，就能不死。”

“阿沛萨科今天没来，我们也不知道他在哪？”一个律师赶快说道。

尤维亚看着他，冰冷目光仿佛能刺穿人心。“他看来没有说谎”尤维亚判断。她朝天开了一枪，说道：“快滚吧，这里不关你们的事，以后别再来。”转身走了。

莲花大厦附近的几个街区被警察封锁了，他们不是来抓尤维亚的，而是阻止市民靠近。其实早在银狐进攻莲叶基地的时候，图恩的政府就知道两大黑道家族在火拼。

总·统象征性地下令制止，但是军队和警方都在推诿。军方说黑社会是治安问题要警方处理，而警方说自己火力不足，只能保护市民不靠近。

实际上大家都有默契，黑道火拼是他们自己的事，不要干预为妙，不然非常难缠。

军方其实有实力战胜黑道的私人部队。但是黑社会是杀不光的，他们会报复，下令的官员很少能逃过一轮又一轮的暗杀。

就算自己能逃过，还有配偶子女亲属，没完没了被报复。别国曾经有铁腕的总·统全力镇压黑道，最后还是失败身死。

不过各国政府都有底线，黑道不能公开挑战政府或者屠杀平民，不然只好被迫应战。世界各国政府有一个国际合作组织叫做万国警察总署，这个机构会悬赏捉拿跨国犯罪组织的头目。

如果成员国实力不足，也会帮忙抓捕厉害的罪犯。当年丹龙和托图就是从他们那里拿到的赏金。

图恩的警方很早就向总署通报了银狐家大规模入境火拼。不过总署的态度也差不多，黑社会属于社会结构问题，无法彻底消灭。只要他们不伤及平民就坐视不管。

总署只派了两个观察员来图恩。尤维亚进攻莲花大厦，观察员认为越界了。

尤维亚率领手下出了莲花大厦。远远开过来一辆警车。银狐家的车队把枪对准了警车，但是老大没发话，也没有开枪。

这是本地警方的一辆普通警车，慢慢驶过来。两个警察下了车，一男一女，都是便装，但是胸前有警·徽。

二人慢慢走进尤维亚，周围上百只枪对着二人。他们同时向尤维亚亮出了证件。

“尤维亚女士，您好，我们是万国警察总署的高级督察，石豹，”

“叶·小燕。”二人自我介绍。

这位石豹警官身材健美，面色深棕，身穿蓝色紧身运动服。身上没有武器。

而叶·小燕警官身穿白色小褂配黑色裤子，小褂翻出来淡粉色的领子，腰上挂着两柄短刀。

“我们想请您去警署解释一下为什么率众袭击莲花大厦。还有这么多人非法持有武器怎么回事。”石豹说到。

尤维亚不敢相信竟然有这么大胆的警察。在她的世界里，警察从来都是对她点头哈腰，阿谀奉承之辈。他们唯一的作用就是跟在银狐家后面收拾烂摊子。

“我来这里杀我想杀的人，你们要是不想死，就快滚开吧。”尤维亚懒得理他们，刚要走。石豹伸手去拦。

他这一拦，银狐家的一个保镖伸手去挡石豹，“咔”的一声，那个保镖的手折断。

另一个保镖立刻开枪，枪响的一瞬间，石豹抓住了枪，捏得变形了。

尤维亚意识到不对，立刻向后跃开。众位保镖一起开枪，打向两个警官。那两人动作飞快，保镖和士兵们都无法瞄准。

石豹冲向尤维亚，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给尤维亚带上了手铐。一端拷在尤维亚左手，另一端拷在自己的右手。托图挥刀斩向石豹的右手，“当”的一声斩断了手铐，但是石豹的手完好无损。

此时石豹的皮肤都变成了灰色，好像岩石一般。

铺天盖地的子弹射向两个警察，石豹窜到了前面，而叶·小燕则是跳起来抽出双刀。她在空中旋转，把打向自己的子弹用刀弹向四周，许多银狐家的士兵中弹。

她落地后也冲上去围攻托图。叶·小燕的刀刚要砍到托图，突然回手砍向自己背后。她感到了背后冲过来的丹龙。

丹龙和兰灵本来在车上玩手机。他们不愿意再参加银狐的火拼。后来来了警察，他们有些好奇但也没太在意。没想到就这两个警察，竟然想强行从银狐军中带走尤维亚。

直到好兄弟托图被围攻，丹龙再也不能坐视不理。

丹龙和叶·小燕斗在一处。他气贯通背，迅猛出拳，都被叶·小燕轻松化解。兰灵在背后射出一支水箭，她好像背后长了眼睛，微微侧身避开，动作优美至极，好像燕子点水。

自从遇到了兰灵，丹龙的真气愈发充沛。他隐隐觉得应该和“牺牲”仪式有关，比平时自己锻炼，快了不少。以前他的气量只能护住身体，现在已经可以微微发出体外，在手掌的边缘聚气，化手为刀。

丹龙用手刀对叶·小燕的双刀，怎么也打不到对方，自己却挨了好几下。兰灵在远处看得清楚，丹龙虽然势大力沉，速度也不慢，但是武功差对方太远。

丹龙可以说是胡乱进攻，而对方攻守有度，游刃有余，这么打下去必败无疑。兰灵连射数箭，叶·小燕躲开了大部分。实在躲不开的就分出一只刀轻轻挡住，毫不费力。

兰灵再看托图那边，情况糟的多。丹龙那里还算是有来有往，托图这里被一边倒地压制。托图自从得了闪电之刃，电力储存大增，有了铁手套之后更是增强了远战能力。

然而现在托图的电力完全被克制。那个石豹警官全身皮肤坚硬且绝缘，钢丝的倒钩钩不住，长刀也砍不动，简直是托图的克星。

兰灵又是连发数箭，那石豹警官干脆不躲，打中了身体微微一晃而已，没事人一般。托图从未陷入这样的绝境，他干脆扔掉了没用的铁手套，双手持刀，大喝一声，闪电之刃充满了电，被蓝色的电弧包裹。石豹不敢冒险，不再硬接托图的刀，他快速闪躲，抓住机会打在托图脸上，打得他鼻血直流。

兰灵奋力射箭打石豹的小腿，稍微缓解了托图的压力。

丹龙猛攻了半天，还是连对方衣襟都占不到半分，身上挨了好几刀。虽然有真气护体，也是道道血痕。他慢慢看出了自己和对方的差距，“人家用的才叫武功，我这个是瞎打”。

丹龙只在山洞里学过内功，从未真正学过外功。他看叶·小燕一招一式，轻巧灵动，姿势优美，不由得看痴了。不知不觉身体开始模仿起来。

不过他临战模仿，缓慢而笨拙，又多挨了几刀。

他身体跟不上对方的节奏，但是气随心动，他体内的真气跟着对方动作在周身运转。当对方的刀砍下来的时候，真气自动聚拢外发，挡住进攻。

叶·小燕一惊，发现突然砍不动丹龙了。之前虽然入肉不深还是能砍出浅伤，现在则完全没有效果，还震得手腕酸痛。

丹龙和叶·小燕陷入胶着。一个打不着，一个砍不动。在远处的兰灵看来，二人打得有些“暧昧”。

这边的托图在兰灵的帮助下也还是节节败退，身上中了好几下，肋骨似乎断了。兰灵发现了射石豹的眼睛可以逼得他用手遮挡，但是仅此而已了。“快来帮忙！”兰灵向丹龙大喊。

丹龙瞟了一眼托图的战况，确实不妙。他掏出了飞刀，运气注入飞刀，学了叶·小燕的一个招式，身体横传，甩腿的同时，一只手从怀里送出。只不过原来的招式是刺出一刀，而丹龙改成了掷出飞刀。

他全力扔出飞刀，打向对方的刀头。他不久前刚用飞刀打爆了蒙索的头，血腥场面还历历在目。他实在不想击伤叶·小燕，所以只想打掉她一把刀，好趁着空隙冲过去救托图。

况且，在丹龙的世界里，警察从来都是好人，今天对战实属无奈。

丹龙的飞刀依靠身体的遮挡突然射出，迅猛异常。“啪”的一声打在叶·小燕左手刀上，好像一个响雷。叶·小燕的刀险些脱手，好在打得位置偏高，她刀头一偏把飞刀弹了出去，远远地打到一幢建筑的角上。

“砰”的一声，飞刀击碎了一大块墙体。叶·小燕一愣，丹龙抓住机会冲向了石豹。

石豹一只手护着眼睛，一只手不断进攻托图。他如猎豹一般迅速，绕开托图的长刀，眼看就要打中托图的头部，又突然变招去接丹龙的进攻。石豹的石拳对上了丹龙真气凝聚的拳头。

两拳相碰，震得惊天动地，气流激起的沙尘让周围的银狐家的士兵睁不开眼睛。双方都是一惊，丹龙的右拳滴血。石豹看起来没事，但其实整个手臂痛得快要断了。

叶·小燕很快跟了过来，虽然被兰灵射箭阻拦，但还是很快攻到丹龙和托图身边。双刀碰在闪电之刃上，激出一大片火花。她貌似也不怕托图带电的长刀，或者她的刀不是铁质，不导电。

托图和丹龙配合默契，而对方二人也是合作娴熟。双方你来我往，一时难分胜负。

不过兰灵看得明白，因为托图被克制，这场战斗输掉只是时间问题。她必须想办法改变形势。

兰灵变成鸟脚，跳入了附近一个未完成的建筑里。她走到一个窗口，躲在暗处，抽出了“飞鸿惊鸟”。只有一支箭，必须一击毙敌。

远处四人斗在一处，移行换位飞快，射哪一个呢？石豹动作快，万一被躲开就麻烦了。而叶·小燕有双刀护体，万一被刀挡住，最多打掉她一只刀。兰灵凝神静气，全神寻找机会。

“现在！”她看叶·小燕挥刀去砍托图，而另一只刀悬在半空还没落下，正好有空档。

兰灵拉满弓弦，眼看就要射出致命一击。一只大手轻轻落在兰灵肩头。

兰灵惊得魂飞魄散，一动也不敢动。以她的感知能力，竟然有人能悄无声息走到她身边。手落在肩头之前，她竟然完全没有发现有人在旁边。

兰灵紧张地站着，连眼睛都不敢转去看身边那人。她知道这人极为厉害，轻轻一动就能取了自己性命。“别怕，我是来劝架的。”

这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浑厚有力，但又非常温柔。那人放下了手，“倏”地从窗口跳出，准确地落在了对战的两组人中间。

兰灵和对面四人相隔百米开外，那人却一瞬间就跳入了战局，匪夷所思。“这种力量，简直比传说中的谭雅女王还要厉害。我一直以为古代的传说都是夸大的，没想到真有这样的高手。”兰灵看着那人，如见天神降临。

跳入战局的这人身穿警察制服，灰蓝色大衣，戴一顶大檐警·帽，背对着丹龙托图二人。但是二人都能感到，此人有一股不可侵犯之威严，力量远远强过自己。

“总长？”石豹说到。这人正是万国警察总署的总长林羽。他转过身来，满含微笑，对丹龙托图二人说：“你们两位加入黑道太可惜了，应该加入警队才是正道。”他说着拿出一张名片，“这是我的名片，二位可以随时来万国警署报道，不用面试。带上你们的小女友也可以。”

林羽看起来40多岁，身体高大壮硕，嘴上一撇小胡子。他笑得特别真诚，双手递上名片，让丹龙想起了曾经见过的假肢公司的销售员维嘉。

“哦，哦”站得稍微靠前的丹龙双手接了名片。林总长笑着说：“那，改日再见了。”说着摆了摆手，转身带着石豹和叶·小燕走了。

林总长刚走出几步，又停下，转身对着躲在莲花大厦里的尤维亚说：“这次我就不追究了，希望你知道，暗世界的人是躲在暗处的，没有例外。”

尤维亚正在莲花大厦的一楼大厅，和林总长离得甚远，但一字一句却听得清清楚楚。她感到了一双锐利的眼睛正看着自己，让人无所遁形。

兰灵一直没动，还在那个窗后远远地看着。她注意到林总长回头的时候，叶·小燕也回头，瞟了一眼丹龙。虽然只有一瞬间，但绝对没看错。

林总长和两个手下坐车走了，众人都舒了一口气。兰灵过来帮托图治伤。丹龙跑去寻找掷出的飞刀。

尤维亚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往外走，走了几步才注意到石豹的手铐还考在自己手上。她抬起手，看着这个手铐，才意识到什么是暗世界。

银狐的部队重新聚拢出发，刚才凯旋的气氛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