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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潜者好像就只是来听歌的一样,当歌声落下,它们踏上了归去的路途。
修女抚着竖琴的琴弦,平静的看着远去的深潜者们,目光中有一丝出神。
洛槐在屋顶上坐着听了一晚上,这个是竟然出奇的让他感受到了和睡眠类似的心安。
这位修女的实力一点不弱,就凭她唱了一晚上没停过。
“我唱得怎么样?外来人……”
修女说话时的声音比起轻吟时要轻快不少,但是其中又有着分稳重。
“很好听,但是你真的不喝水润润喉吗?”洛槐见自己暴露了,便从屋顶上跳了下来。
被发现没什么好奇怪的,在自家信仰的教会下,每个信徒都能得到加护。
他走到后院的栅栏门前,又停了下来。
“进来吧……你又不是那些可怜人。”
洛槐这才推开只有半人高的木门,走进来。
“可怜人?是说那些深潜者吗?”
“他们只是溺死在海中的人,灵魂不愿离去,接着海底的黑暗有重生了。”修女的眼神中透着怜悯,还有一丝悲伤,“对家乡的执念指引着他们回到这里,可是两界相隔,他们终究不再是这个世界的人了。”
“那他们为什么要掳走夜里面的光?”
“对于身处黑暗的他们,光就像是他们身处光明时的黑暗一样,他们只是想……主观的善意有时往往酿成悲剧,何况他们的意识早已所剩无几,本身就没有对错。”
是啊,至少活着的人没有资格去评判。
“那你呢?”洛槐没具体问,但是意思很明显,就是昨晚的事情。
“我只是暂时抚平了它们心中的执念,如果他们能够想开,归入往生,那我的努力就不算白费吧。”
修女说到这,似乎真的有些口渴了,回身便从身后的泉水中用手舀起了一泊水,小口的喝了下去。
洛槐看着那泉水,在晨光中泛着淡淡的白光晕,颇有神韵。
这泉水,不一般。
“你要喝一口吗?”修女喝完水,回头发现了洛槐的视线,微笑着问道。
“喝就算了……”洛槐淡然的拒绝道,但是转念一想,装是装到了,但亏的貌似是自己呀。
不行,于是他紧接着又说:“装几瓶倒是不介意。”
“……”修女那完美的待人处事准则在这里被卡住了。
镇子里的人能喝到一口都谢天谢地了,你还想按瓶装?
良好的修养没有让修女失态,她的表情只是定格了一瞬间,便委婉的说道:“我想你来找我并不只是为了听我唱一晚上的歌,对吧?”
“也是。”洛槐会到意,将掏了一半的玻璃瓶又给塞了回去。
接着他便问道:“请问这附近有什么传说吗?我云游四方,姑且算个喜欢听故事的旅人。”
“是有人叫你来找我的吧?”修女并没有刻板印象中的那样肃穆,在祈祷以外的时间,她给人的感觉只有亲和。
“你说说想听什么吧,大海的传说,很多很多……”
“深海领主。”洛槐直接了当的便问了。
意料之中,修女的表情这回真的僵住了,无法掩饰的悲伤,哪怕只有一瞬间,也引起了洛槐的注意。
但是现在这样,反而不好刨根问底,于是他拐了个弯,问道:“这教会只有您一人吗?”
“是的。”这个问题似乎也触到了修女的内心,她的眼神又细颤了一下。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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