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无法抹消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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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底城，晚上。

因为是天气系统自动调节的关系，所以姑且算是晚上。

“想要请我们作为你参加比赛时候的支援者？”

吃饭的时候，雷亚兹忽然在饭桌之上提出了一个相当突然的请求——顺带一提，这一顿晚饭是女仆小姐操刀的，为此雷亚兹还尴尬了好长一段时间。

面对着洛老板此时的询问，雷亚兹低着头，但双手却用力地抓紧自己的裤子，“是…是的，刚才在作坊的时候，我看见大姐姐很快就能上手【飞陀】的结构，实在太厉害了！所以，所以我想，如果只是做比赛时候的支援的话，那就……一定没有问题的！”

女仆小姐没有说话，只是给洛老板添了晚饭，便优雅地吃起了东西来。

洛老板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突然有这样的想法。”

雷亚兹无奈道：“【飞陀】大赛，都是一支支车队报名参加的，甚至很多老牌的车队背后还有赞助商。虽然也有以个人名义参赛的，可就算是个人，也会带上一两个助手。否则，我只能够自己对损耗的部件进行更换，这样一来的话，每一次损耗都会浪费不少时间……我，我实在是找不到别人了，可是后天马上就要开始海选赛了。”

说着，雷亚兹看了看洛邱的神情，见对方无甚反应，便咬了咬牙道：“我知道，这样的要求十分的突然，但…但我真得没有别的办法。我还没有成年，没有办法参加工作，手头上的贡献点也是我母亲赠予的，但大部分都已经用来购买【飞陀】的零件……但，但只要我能取得一定名次的话，我就能够获得贡献点，我可以将贡献点和你们平分。你们只要在我比赛的时候，帮我进行零件替换就可以了！”

洛老板随意道：“这样说，如果你在比赛上无法获得名次的话，我们就等于说是白帮忙了，对吗。”

“这……”雷亚兹张了张口，突然握拳道：“我会尽力的！就算……就算我比赛输了，我也会写下欠条，等我以后能赚贡献点了，我一定会还给你们！”

“并不是贡献点的问题。”洛老板摇摇头，却又道：“我听说，你参加比赛，是为了获得大量的贡献点，好可以降低你父亲的刑期，对吗。”

雷亚兹点了点头。

洛邱又道：“事实上，等你成年了之后，你一样可以通过工作来赚取贡献点。我想，你工作赚来的贡献点，和你比赛获得奖励的贡献点，应该是同一种东西……你，明白我说什么吗。你还有多久成年？”

“三年……”雷亚兹低头说道，“但，但我等不了三年。”

“为何。”洛老板淡然道：“是你父亲在监狱生病了，熬不过三年吗。”

雷亚兹摇摇头，“我的母亲，是海底城的战士，马上她就要出征了海妖族了……这次出征之后，我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回来。下个月，是母亲和父亲结婚的纪念日子，我希望在母亲出征之前，能够让母亲和父亲见上一面。”

“你母亲是海底城的战士？”洛老板稍稍惊讶道。

“我母亲在体能方便有特长。”雷亚兹点点头道：“所以毕业之后，就被分配到了士兵营。”

洛老板道：“我看了一下海底城的介绍……作为士兵的话，福利应该比普通的工作要高不少。你母亲手头上，应该会有不少贡献点吧。”

雷亚兹叹了口气道：“没了……都用光了。父亲的原本是死罪，母亲几乎用光了所有的积蓄，才判了无期囚禁，而且也不给探访。这次母亲原因出征，也是为了获得高额贡献点的关系……如果，如果我能尽快长大，如果，如果我足够的聪明，还在学习的阶段就能表现出优异的潜力……可惜太迟了，我从前的生活都浪费掉了，只知道玩乐……”

他的指甲深深地刺入掌心当中，但已经没有说更多从前的事情，只是目光坚定道：“参加【飞陀】大赛，是我目前唯一能够想到的，也能够做到的事情……所以，拜托两位了！不管要我做什么！”

“我喜欢你现在的眼神。”洛老板微微一笑道：“但我不建议你现在就做一些超出你能力范围的事情，也不要轻易说出不管做什么之类的话来。”

雷亚兹张了张口。

洛邱淡然道：“在说这些话之前，你是否明白，你未来是否拥有足够的能力，去实现当初的承诺？这句话的背后，到底承担着的是怎样一种未知以及后果，你是否已经仔细地思考过。如果我帮你，但是我的要求是你要以后无条件帮我去杀一个人，你是否会答应……当然，这只是一个假设。”

少年自然没有杀过人，甚至从来没想过要去杀人……海底城内，甚至已经不知道多少年为出现过杀人这种可怕的事情。

“我……”雷亚兹失神地坐了下来，看着面前香气弥漫的食物，却没有了胃口，心乱如麻。

老板与女仆小姐依然慢条斯理地吃着东西，丝毫没有见外……雷亚兹感觉自己才像是这屋子的客人似的。

“我……我出去走走。”他一下子推开了椅子站了起来，低头快步走了出去，“楼上还有房间，你们要是困了就在上面休息吧……自便。”

门一下子开了，又一下子关了，少年出了门，就直接跑了出去，飞快。

洛老板好久没有说话，等差不多吃完的时候，才忽然问向了女仆小姐，“这里应该有可以保温的厨具之类的东西吧。”

女仆小姐笑了笑道：“有的。”

洛老板随意道：“门口的灯不要关了……嗯，我再去看一会魔能炫影。”

“好的。”

女仆小姐站起身来，收拾去了。

……

……

“哦，这不是雷亚兹吗？怎样，看中什么了，可以算你便宜一些。”

【飞陀】商店的门前，售货员相当熟络地与雷亚兹打起招呼来——这一段的街道，大部分都是售卖【飞陀】的商铺，其中也有不少维修的铺子。

这是雷亚兹最喜欢跑的地方了。

“我…我只是看看。”雷亚兹摇了摇头，他确实看中了一款平衡仪，只可惜价格已经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

“听说你打算报名参加【全明星大赛】？”售货员此时忽然问道。

“我…我只是试试。”雷亚兹吱唔着说道：“我…我还事，先走了……再见！”

“雷亚兹，等等，先别走。”售货员此时却忽然喊住，随后朝着雷亚兹神秘地招了招手，笑眯眯地道：“有个地方，或许会适合你的。”

雷亚兹张了张口，但看对方此时神秘的模样，便不禁抬起了脚步，鬼使神差地跟了过去。

这售货员在东十三大街的一家已经有些年月的【飞陀】商店当中工作，这商店主要是贩卖【飞陀】的二手零件，另外听说还有渠道能够弄到一些正规的，军用级的部件。

但雷亚兹从未见过军用级的东西，他在这店铺淘到最好的，也不过是一件工业级的感应器。

他此时跟着这名售货员走进了一条小小的巷子当中……越走越是昏暗的环境，让雷亚兹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