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以身祭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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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盟？什么意思？”柳长老说着好似想到什么，双目一红，“小子！你莫非将我天水门出卖给他合欢宗不成！？”

牧风闻言眼中露出些许不悦，这柳长老在他眼中反而没那吴昆看着顺眼。

“前辈，暂且不提我是否出卖天水门，您现在身受重伤，吴昆更是化神修士，您觉得您还能保得住天水门？”

“哼！保不保得不住不是你说了算，老身修道至今数百年，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

啪啪啪…

牧风不由拍了拍手，“说得好，您是活了几百上千年觉得够本了，可门内其他弟子呢？他们的死活对于前辈您而言又是什么？”

“若是被合欢宗弟子当作炉鼎，那不是比死更难受？小子，你尚…”

没等柳长老继续，牧风打断道：“晚辈知道您想说什么，天水门一大半的都是女修，若是被当作炉鼎自然生不如死，可咱退一万步说，那门内男弟子又当如何？天水门同玄天宗都是上三宗，玄清掌门尚有自知之明，知道时务者为俊杰，您难不成就只知拼个你死我活不成？”

“你…”柳长老气急，顿时一口鲜血喷出。

林月瑶见状急忙劝道：“师父，您别说了，牧风哥不是那样的人…还有牧风哥也是，你就别气师父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牧风看向林月瑶眼中露出一丝柔和，轻叹口气，随即便把大致的经过讲述了一遍，不过一些有关自身的只字未提。

…

“师父，您都听到了？不是您想的那样。”

“可…即便如此，与那合欢宗…”

牧风目露无奈，“前辈，您是修炼走火入魔了不成？就拿我和月瑶来说，男欢女爱再为正常不过，或者你打算把贵门下弟子全数囚禁在这山上？还是说让他们立心魔誓言终生不得动情不成？

“合欢宗也非魔宗，晚辈也跟你说了，吴前辈允诺过，合欢宗是修的阴阳互补，而非采补，若是前辈觉得不行，那大可传信合欢宗就此作罢，至于之后天水门会如何，想必前辈也知道。”

“师父，我觉得牧风哥做得没错，而且以当时的情况，也唯有那样才能保全天水门安危。”

半晌后，柳长老轻叹口气道：“哎，罢了，也只能如此，是老身错怪你了。”

“师父，您就别担心其他的了，安心养伤吧。”

柳长老微微摇头，指了指身后不远处，“丫头，将我带去护宗大阵的阵眼处。”

林月瑶闻言有些不解，不过仍是将其搀扶起来。

小心翼翼的搀扶着柳长老坐下，“师父，到了。”

“丫头，先前便与你说过为师仅有五十余年的寿元，而先前同吴昆一战，更是消耗了寿元使用法宝术法这才能在其化神修为下坚持那么久，现如今情况看来，怕是活不过三五年，不过五年与五十年与老身而言没什么区别，但…为师唯有一事介怀。”

柳长老说着，再次将目光落到牧风身上。

牧风眉头一皱，怎么这也能扯到自己？

“丫头，你也知道，为师一生都在为了天水门，收你为弟子也是为了天水门，可你现在…想必应该会跟着他走吧？”

“师父，我…”

“无妨。”柳长老微微摇头，眼中露出一丝慈祥，“老身修道至今仅收了两个徒弟，你师姐百年前便陨落，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想离开天水门离开便是，修士自当不应受他人束缚，不过丫头，你可否答应为师一事。”

“您说，只要徒儿能办到。”

“上三宗内，也就我们天水门的元婴修士最少，为师去后，天水门便没了底牌，算上掌门师侄和其他长老外也不过三名元婴中期，而且刚才老身先前神识探查之时发现她们也都受了伤，怕是根本无法威慑其他宗门，以门内如今弟子的资质，怕是两三百年内无人能结婴。”

“师父是想徒儿做什么？”

“咳咳…”柳长老轻咳两声继续道，“前些日子门内新收了十数名弟子，其中有两人听说资质不错，不过这段时间为师都在劝你回宗门，便没时间去看，丫头，以你的资质，想必顶多再过数十年便能结婴，为师不强迫你留在宗门，但希望你能如当初答应为师那般，结婴之后再离开，而且那十几人中若真有资质卓越的，将之收为弟子好生培养，若是没有…”

柳长老将储物袋递给林月瑶，“储物袋里有为师毕生所攒，不过大多给了宗门培养弟子，没太多东西，里面还有着一颗水灵珠，可对方圆百里的水灵根起反应，当初为师便是因那水灵珠才能发现的你，若是那些弟子中没有资质尚可的，为师希望你他日遇到后能领进天水门。”

“师父…”

“怎么？师父的遗愿也不肯答应了？”

“我…”林月瑶犹豫些许后微微点头，“徒儿答应您。”

柳长老欣慰一笑，“如此便好，为师现在便为天水门做最后一件事…”

话音一落，柳长老手中突然掐诀。

“师父，您这是…”

柳长老没有说话，手中印诀仍是不停的变换。

片刻后，柳长老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气息更是萎靡数分。

“如今修为虽跌落到元婴后期，但足矣，为师现将毕生修为注入到大阵之内，届时便无须维持也可开启百年，即便化神修士也无法轻易突破，如此至少可保天水门在这阵法开启内的百年无碍，你便可在门内安心修炼。”

话音一落，柳长老缓缓将手放到身下阵法之上。

顿时，其身子化作点点白芒融入阵法之内。

大地突然颤抖起来，一道肉眼可见的屏障将整座山峰笼罩。

“师父…”

牧风轻叹口气，爷爷当初为了自己以毕生修为炼制了三颗修为丹，如今柳长老又为了宗门以身祭阵。

感慨间，牧风不由得抬头望天。

虽说晴空万里，却清晰的看到一颗星辰光芒逐渐暗淡，随即滑落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