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8章 痛彻心扉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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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xx. 02. 05

凌晨0点三十分，我还坐在按摩椅上写文。这两天发生的事情颇多，需要用于描述的文字不少，我写得眼涩手发软。

“都几点了？耀儿爷爷和奶奶怎么还不回来？打麻将也要控制时间，注意身体呀。”我问到。

“是呀，他们怎么还不回来？这样确实是很伤身体的。”肖说到。

肖联系了耀儿奶奶，说是马上回来。

我叹了口气，我实在无法欣赏他们的生活方式。我继续写文至一点钟，连打了几个哈欠。

“我要去睡觉啦，好不容易有了些困意。谁陪我回卧室睡觉？”我问到。

“我们都去。”孩子们作答。

我面露笑容，带着孩子们离开书房。

我想趁着困意抓紧睡觉，可是躺了半个多小时后，竟然还是无法入睡。又有很多过往的历史翻腾在大脑里，挥之不去的感觉。

以前和孩子们见面聊天的快乐，逐渐变得模糊。更多的是记住他们身受重伤，这样的记忆令我感到心酸。

我的情绪突然波动起来，伤感的情绪蔓延全身。我拿起手机给娘娘写了两封信，表达了我的期待和无奈。

如今的我，并没有具备上古烛九阴的冷漠和坚强。她可以不管不顾，但是我却害怕失去这个，伤了那个。所以我变得脆弱敏感，却不得不去坚持着。

烛九阴于上古就布下的大局，由今世的我去执行。当然好、坏的结果也会由我去承担。

有时候，我会感到茫然。因为我看不到那个世界，看不到所有的孩子们，有时候甚至怀疑自己是患了精神分裂症。

从一开始，前世的弟弟李愔寻我认亲，到认领成为婴灵的几个孩子，最后竟然发展到东、西方神系大战。这期间的变数之大，令我承受着无尽的压力。

但是我的心里很明白，东方神系不可输，不可败。所以我一次次的给自己塑造信心，发动强大的脑思维去思考每一个问题，提建议供方法。

我和异世界的他们终究是渡过了无数个困境。

这次的回归劫难，是继佛道之争后的一个大劫难。间隔这两次劫难的时间很长很长，划过了很多平静。

一切大事件的爆发总是需要等待时机，烛九阴也是等待了千万年之久。

可是，在整个事件爆发后，无可控制的发酵着，令我们步履艰难的前进。事情一步一步的朝着可预期的方向发展，可是也变得越来越危险。

我和留在家里的孩子们开始缺少交流，我的情绪变得反复无常。黑色的煞气时不时四溢，对孩子们的影响不小。但是他们却不肯回去体内世界，战战兢兢的陪着我。

……

我的悲伤突然爆发，眼泪无法控制的夺眶而出。我拿起抽纸盖在眼睛上，薄薄的抽纸瞬间被浸湿。

夜深人静，我压低声音，却是无法压住悲伤，我哭得像是要断了气。

抽纸已经完全湿透，我需要一张干的纸巾，然后再把它浸湿。我起床走去梳妆台抽了一张纸巾，返回床上躺下。

那一瞬间，一股悲伤转化的怒火在我的胸口上串下跳，无法抑制的想突破而出。

我把被子掀开，让穿着单薄睡衣的自己暴露在寒冷中。卧室里的光线显得昏暗，可以想象到自己像一个疯子。

我怒极，把被子丢到床下，再把两个枕头甩出去。然后坐在宽大的床上，坐在寒冷中瑟瑟发抖。

我拿起吸顶灯的遥控器，狠狠的砸到墙体上。随着“哐”的一声，遥控器应声落地，估计已经是粉身碎骨。

卧室外响起肖的脚步声，他应该是听到了动静。只听到他推开卫生间的门，打开灯，停顿了几十秒钟。

“响声是我搞出来的，你检查卫生间有什么用？”我在心里问到。

肖没有看出卫生间里有异常，他关了灯后又关上卫生间的门，转身站在卧室门口停顿了几十秒。

“你可以进来看看的，推开门就可以看到一片狼藉。”我又在心里说到。

可是，肖并没有推门而入，而是转身返回了书房。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和肖竟然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心灵感应。我深深的叹了口气，一门之隔，相距甚远的感觉。

我感到崩溃，心里充满了悲伤！

我只能主动离开卧室，冲进书房坐到沙发上抓起被子裹在身上，冰凉的身体还在发抖。

“你怎么啦？”肖大惊而问。

“我扛不住了……”

我的话音未落，眼泪奔涌而出。

“我真的扛不住了……感到崩溃……”我在哽咽中挤出两句话。

肖无言的看着我，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抚我，也不知道我的情绪为何突然如此波动。

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开始只是感到悲伤，后来就感到愤怒，再就是想发泄，现在是直接感到崩溃！

肖坐着的身子突然发软，头也低了下去。

“怎么啦？”我的哭声嘎然而止。

“白泽元神下去了。”肖说到。

我的心里滚过一阵疑惑。

肖闭着眼睛不再说话，似乎是坐着睡着了。我的注意力被他的状态吸引住了，暂停了哭泣。

肖保持着睡态，却伸出两只在空气中挥了几下，然后像是把什么东西抓在手里。

肖安静的低着头，闭眼，似乎没有了知觉。最终侧着身子歪躺到沙发上，头部刚好落在枕头上。

我依然坐着没动，那一刻觉得肖就此结束了也挺好。那样，我也会有勇气跟着走。

过了几分钟，我叹气站了起来，走到肖的身边，摇他的身子，轻拍他的脸庞。他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又闭上，神志不太清楚。

“喂，醒醒，醒醒……”

我把手伸到肖的肩膀上，半抱住他。肖终于清醒了，表情显得很古怪。

“白泽元神没了。”肖说到。

“什么意思？什么叫没了？”我不解，可是眼泪却流了下来。

“杨眉大仙自爆了。”肖又说。

我的脑袋里突然一片混乱，一时无法理解听到的话，可是肖却呆坐着不再说话。

“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呀？”我着急的问到。

“杨眉大仙呼唤了白泽元神，然后自爆，白泽元神也没了。”肖说到。

我把眼睛瞪得大大的，表示不太相信。

“你昨天不是说杨眉大仙至少需要一个星期才能赶到三界的吗？他怎么就自爆了？和西方大道圣人交手后自爆？”我问到。

“估计他是有直达三界的传送符。之前他是因为找不到三界坐标，现在有了坐标，就可以直接传送回来，所以很快。而且他已经和西方大道圣人交上手了。”肖作答。

“那么杨眉大仙和西方大道圣人交手也没多长时间呀，怎么就选择自爆呢？”我不解。

“为了三界的安全，杨眉大仙把对方引到虚空，他们在杨眉大仙的空间里开打。”肖说到。

“既然交上了手，那就好好的打一场，不见得就打不赢呀！为什么一定要选择自爆呀？”我感到痛心疾首。

“或许杨眉大仙是觉得对方太过强大，而且感应到对方想把三界摧毁。所以他就果断的采取了自爆，西方大道圣人也被爆了。”肖若有所思的说到。

“杨眉大仙这样做是不是太可惜了，他可是和盘古同一时代的大神，修炼不易呀！”我感慨万分。

“是的，挺可惜的。但是我不明白他为何要把白泽元神召唤过去，然后就选择了马上自爆，这下白泽元神也没了。”肖感到苦恼。

“白泽元神本就和你融合，这样一来，你不就没有了元神吗？”我大惊。

“我以前的元神不是还在吗？正在我的大脑里昏睡呢。”肖看了我一眼。

“不是吧？我记得你之前的元神是养在你的官印里，后来和白泽元神融合后才有回到体内的。”我说到。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不太记得了。总之，现在是有一个元神在我的体内昏睡着。”肖说到。

我知道肖的记忆变得不太好，也就不勉强他继续做回忆，不过我对他的说法抱有疑问。

“我刚才看到一些杨眉大仙的记忆碎片，读取到碎片上的一些信息，我觉得像是故意给我看到的。

那些信息似乎和现状有着很大的区别，搞得我的脑袋里现在是一片混乱，不知道该怎么去理解那些信息。”肖突然说到。

“什么信息？”我警惕的问到。

肖犹豫了一下。

“我看到的是杨眉大仙自爆后，散发出来的记忆碎片，上面记载着鸿钧是一个好人。”肖拿眼睛一直看着我。

我从肖的眼睛里似乎读懂了，如果说鸿钧是正面的，那么正在吞噬鸿钧的天道则是反面。

我集中精神思考了一下，可是并没有捕捉到疑点。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多人与事都会产生变化，以前的不代表现在，现在的也不可能永恒不变。

“杨眉大仙离开三界已经有很长时间了，物是人非，只能作为参考。”我说到。

“杨眉大仙是盘古为数不多的朋友，他们都是先天魔神。盘古开天辟地，知道自己身化三界后必死，便将三界拜托给杨眉大仙。

但是却被鸿钧捷足先登以身合天道，天道也不允许三界内有比他更强的存在，所以杨眉大仙被赶出三界，从而失去三界的坐标至今。”肖说到。

“既然如此，何以说鸿钧是好人？”我问到。

“鸿钧以身合道之前，本就是半步圣人，当时他完全可以成就大道圣人。但是因为天道残缺，鸿钧便以身合道，所以就放弃了成就大道圣人的机会。

记忆碎片上的内容，显示鸿钧为三界付出了很多的，按理说他不会毁了三界。”肖说到。

我安静的听着，观察着肖的面部表情。我突然觉得有点陌生，他的说词似乎有点偏执。

“听你这么说，杨眉大仙离开三界都是上古时期的事了。在漫长的时间里，究竟发生了多少变化，已经数不清。

鸿钧在于最初，或许是真心想管好三界。他是曾经有机会成就大道圣人，但是天道残缺，他也有机会成就天道，掌管着三界。

想必当时是有足够大的诱惑，所以他才选择了以身合道。为了不让比他更强者生存于三界之中，便立刻把受了盘古托付三界的杨眉大仙赶跑，足以说明他不够大气。

三界的七位圣人成就后，除了女娲娘娘和后土娘娘是功德成圣，不完全受制于他。其他圣人却不得不接受了他的特殊管制，吞下陨圣丹，这又说明他不太信任他人。”我说到。

“鸿钧是担心圣人在三界内随便出手，毁了三界，才不得已让他们吞下陨圣丹，是想用于控制他们的行为。”肖说到。

“我不这么认为，他们毕竟都是三界内的圣人，难道还不知道轻重吗？太上、通天、元始本是盘古的元神所化。

后土是盘古精血所化的十二祖巫之一，生化六道功德成圣，女娲创造人族功德成圣，他们哪个不是想着保护三界？

佛家两圣如今背叛东方神系，已被打成阿修罗，从此也再无他们的存在。

在这次战争中，实力稍微强大的大能都是约了到虚空里开战，看得出大家都在保护着三界不被摧毁。

我觉得鸿钧根本就是自私，想控制住所有圣人而已。所以你所看到的记忆碎片或许是真的，但是那也是杨眉大仙所看到的一小部分而已。”我不屑的口气。

肖没有再接话，露出茫然的表情，像是被魔症了。

“万一天道吞噬鸿钧完成，他突然也想有更高的成就，或者说想化人形，他可能就会吞并掉三界。”肖突然说到。

“一切皆有可能出现变数，我不否认你的看法。如今不是有一个西方大道圣人在通道外等着和他交手吗？”我问到。

“他化人形后可以跑呀，干吗非要和西方大道圣人打呢？”肖反问到。

肖的说法似乎有道理，但是我又觉得哪里不对劲。毕竟西方大道圣人这次大举进攻，就是为了得到三界以控制住东方神系。难道他们就那么傻乎乎的看着天道慢悠悠的吞掉三界？然后再看着天道从容的跑掉？

思维逻辑不对呀，我怎么想都觉得理不通。

“事物发展往往是此一时彼一时的在不断变化着，每个人的想法都会有改变，没有好坏之说，只有对立之说。

我记得享儿说过，玉帝几次想砍出第三尸成就圣人，但是几次都是以失败告终。我之前一直想不明白是什么原因，现在突然觉得玉帝是被阻挠了。

“按理说鸿钧以身合道，又带出三界多位圣人，他不应该希望三界被毁。”肖说到。

“或许那是他以前的想法，他一直拥有三界内的最高地位，又控制着圣人。如今不是有我的存在吗？

你难道忘记了鸿钧是如何出手对付后土的吗？他千方百计的阻拦后土回归，就是在阻拦我的成就，阻拦三界内出现比他更强大的存在。

去年七月底，后土待在我的血脉通道里，穿过混沌空间即将抵达三界。但是鸿钧设计将通道被炸，导致后土误入虚空。

一直被鸿钧放逐于虚空的东皇太一，趁机追杀后土。我们在第二次架构血脉通道后，东皇尾随后土也进入通道，想致后土于死地。

你用自己的生命力护住了后土，最终是我和女娲结拜金兰后，女娲用荡妖壶将东皇赶出血脉通道，也恢复了你的生命力。

从那时候开始，鸿钧已经不再想着护住三界。他只想吞并三界，增强能量以助自身成就大道圣人，所以他不再是以前留在杨眉大仙记忆里的鸿钧。

鸿钧后来又再次出手篡改了冥界的时间流速，导致冥界的时间和地球上的时间比例变成二十比一。后土回归冥界的时间延长了，我的回归时间也延长了。

而鸿钧所做的一切，只是在为他自己争取时间而已。他想阻拦我的成就，却把三界至于水深火热之中。

这个时候，天道出手了，将鸿钧置于昏睡，封印在通道中。虽说时间是有限的，但是也足够后土回归冥界，足以让我成就。

可是，东、西方大战也正式拉响，打得天翻地覆。

西方觊觎我的宝库大举围攻，为了破坏后土回归而全面进攻，西方地狱为了吞并冥界更是不要命的攻击。

局面变得越来越危险，鸿钧从昏睡中苏醒，好在无法突破封印口而出。否则不需要西方神系动手，三界即刻会毁在鸿钧的手里。

当咱们牺牲众多对抗着西方神系的时候，鸿钧竟然把东皇太一放出虚空对付咱们。好在我和东皇强行签下大道契约，形成平等相处的关系。

而东皇也算是看得明白，他毕竟也属于三界。天界于最初不就是妖族所创吗？所以东皇也加入了咱们的行列。

鸿钧的几次出手都被咱们化解了，但是也坐实了他的居心叵测。玉帝和王母本是鸿钧的守门童子，更是死忠。

他们被鸿钧一路抬举，终是坐到天庭的最高位置。在咱们需要他们大力相助的时候，他们却想着助鸿钧逃出封印之地毁掉三界。

好在邪不能胜正，他们被打得逃离了三界。点点滴滴，记忆犹新，刻骨铭心。谁好谁坏，我分得清！”我用极快的语速说到。

“我还是想不明白，杨眉大仙为何要拉上白泽元神一起自爆！”肖陷入苦恼。

“是不是拉上白泽元神，自爆力才足够大呢？既然选择了自爆，就要确保把西方大道圣人干掉，毕竟付出的代价太大了。或许说拉上白泽，是为了让你看到杨眉大仙的记忆碎片。”我说到。

“也许吧。”肖作答。

“我个人认为，杨眉大仙对鸿钧的记忆太久远了。如今物是人非的变化极大，他的记忆也只能是作为参考了。”我说到。

“嗯。”肖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