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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结片刻,徐生洲还是把自己遇到的问题大致向衡平说了一下,然后征求他的意见:“衡老师,你觉得我该怎么选择?或者说,对我读博有什么意见建议?”
衡平撇撇嘴:“选择什么呀!咱们国内数学圈这些人都什么水平,你还不知道?整天就知道老鼠扛枪――窝里横,自己人玩自己人,还玩得不亦乐乎,典型的内斗内行、外斗外行。有本事去国际上闯出点名堂出来啊!要依着我的意见,你就应该申请去漂亮国,凭你发了2篇‘四大’、1篇jag,普林斯顿都没问题。实在不愿去漂亮国,去高卢、罗刹,甚至霓虹也行啊,留在国内做什么?”
徐生洲嘿嘿干笑几声:“你也知道,我现在还兼任着一家学校的校长。这一出国就是两三年的,学校还不得废掉?”
“你就是舍不得家里那些瓶瓶罐罐!”衡平大为不满,同时又有些庆幸。万一徐生洲真要跑出国两三年,他申请下来的课题怎么办?靠自己单干吗?上一个课题得出的血泪教训就是,自己单干哪如抱大腿香。他喝了口水,“当然,邱欣东也算是国际顶尖的数学家,早三四十年,更是站在金字塔塔尖上的那几个人之一。现在吗?我在漂亮国的时候,听过他的一个故事。”
“哦?请讲。”徐生洲顿时来了兴致。故事可比纸面上的论文更能见一个人的秉性。
衡平也没有卖关子:“据说从邱欣东手里的毕业博士生有七十多个,加上徒孙估计好几百人。有一次开完学术研讨会,别人发现他的一个学生躲在卫生间里哭,就问为什么?他的学生说,以前老师写的论文那么厉害,每一篇都是重量级的;再看老师现在写的论文,就跟普通博士生差不多,真的是英雄迟暮啊!虽然这是个故事,但可以看出两点,一是老邱为人还是不错的,学生对他很有感情,你要是拜入他的门下,应该不会混得像张艺堂那么惨;二是现在跟着老邱可能学不到什么真东西,他只能做一些宏观指导。”
徐生洲不以为意:“我一直以来都是自学的,倒不喜欢有人亦步亦趋地教,有宏观指导就够了。”
衡平自然知道他的厉害:“说得也是!有了名师指点,再加上你的天赋,在数学上做出一番成绩应该不难。至于燕大那帮子人,我反倒觉得不必太过在意。”
“何出此言?”
衡平道:“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是有一定道理的。你看现在燕大,年轻一辈能打的几个人有几个留在国内的?都出国去了。留美的数学正在崛起,网罗了一票前途广阔的年轻人,校方又支持,假以时日必能大有作为。南方的震旦、之江、金陵、逸仙也都在摩拳擦掌。
天下是苦秦久矣!”
徐生洲对国内数学圈的格局真不清楚,闻言大开眼界。
衡平又也了徐生洲一眼:“至于你,就更不用怕了!数学是最讲天赋的,也最是吃青春饭的,你今年才23岁吧?你就按照去年的频率,每年刷个一两篇‘四大’或者一区顶刊,先把博士学位拿到手,然后等到25岁左右,也不说你是邱欣东、成德如两位大老的弟子,就拼论文,看谁敢不给你评优青?谁敢叽歪,你就拿‘四大’湖他一脸!”
握槽,这有点凶残啊!不过我喜欢。
衡平继续替徐生洲规划人生:“然后你再接着刷‘四大’和一区顶刊,只要不松劲儿,到30岁前后你要是拿不到杰青,都不用自己出面,就会有圈内圈外的人主动跳出来替你讨公平。当然,院士这种事情就要拼人缘、看运气了,毕竟杰青一年300个名额,院士两年才增选一次,一次就几十个人,上不上都能给你找到理由。所以说,你怕什么?”
对哦,我怕个鬼!大不了我每年自己写一篇,再向系统大爷兑换一篇,老子和你刚正面!
带着衡平给的勇气,徐生洲给成老爷子回了电话,然后回到几个月没住的宿舍。任红山没在屋里,估计是上自习去了,但宿舍的地面、自己的床铺都被他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一看就是个勤劳踏实的小伙子。他累了一天,也懒得再出门,直接点了外卖,然后抱着电脑把之前想到的那些灵感给整理出来。
到了晚上九、十点钟,任红山才拖着疲倦的身体回来,推门看到徐生洲很是惊讶:“哇,徐、徐神?”
徐生洲开玩笑道:“你这么吃惊干什么?是不是我打扰了你的金屋藏娇?”
“藏什么娇啊,我都没女朋友。”
徐生洲忽视了自己也没有女朋友,开始打击另外一条单身狗:“你在一所师范大学呆了四年,又来另一所师范大学呆了大半年,然后你告诉我,你是单身?小兄弟,满羊圈是羊,你都抓不住,只要是到了社会上,你还想打着猎?你的下半生幸福很危险啊!”
任红山涨红了脸:“师范大学女生是很多,师范大学数学系的女生却很少啊,我能有什么办法?”
徐生洲不再开他的玩笑:“听说你现在跟了马平川老师,感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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